盛衿宛如坐在台上的一個法官,而她面對的正是兩方都略有隐瞞的當事人,她猶豫再猶豫,然後道:“我不是偵探啊。”
朱晏:“???”
蕭淮川臉不紅也不白了,他完全變回正常态,隻是不太能直視盛衿,他說:“我真的沒事,隻是被餘九吓了一下,現在已經緩過來了。”
盛衿眼神有些詭異地看了一眼依然還被蕭某人攥在手裡的那一半被撕壞的紙,然後平靜地嗯了一聲:“那我們今天是要趕海嗎?”
“當然要去。”
賀知舟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身後還跟着個周與棠,他們看着幾人,似乎一點都沒有感受到現場氛圍的不同。
......
大海遠遠看着是藍的,不過走近後的顔色卻是稍有些髒的感覺,海水一層一層地被風推上沙灘,水的表面浮着一層白色泡沫。
盛衿踩着沙灘鞋,短袖外面罩着一件薄薄的襯衫外套,柔軟的長褲被她卷了起來,露出了一截大腿,手裡拎着一隻藍色的小桶,桶裡還塞着一個翻沙子的小鏟子和撈魚的網兜。
海浪沖上來又退下去,有一些貝殼之類的東西留在了沙灘上,盛衿定睛一看,嘿!居然是一隻小螃蟹,她蹲下用桶裡的小鏟子戳了戳那隻螃蟹。
螃蟹整體是黃綠色的,上面還帶着褐色的紋路,被盛衿戳了一下後依然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她蹲下身用鏟子将小螃蟹鏟了起來,那螃蟹肚皮翻白,依然一動不動,看起來是死了有一會兒了。
盛衿頓了頓,手中的螃蟹被她放回了原地,然後撿起了沙地上一枚被海水沖刷得透亮的小石頭,她剛站起身,下一秒海浪就沖了上來,等潮水再次褪去的時候,那隻螃蟹也被卷走了。
本就是在海中生存的生物就該回到大海去。
遠處有人在揮着手大喊:“盛衿!快過來,吃燒烤啦!”
盛衿眼睛一亮,她舉着手裡的小鏟子在空中揮舞,“馬上就來,我跑得超快的。”
她說完就開始撒丫子狂奔,風将她的衣服和發絲卷到身後去,側面的海蓄勢待發,卷起大浪就要往岸上這邊沖來,大浪一層層沖過來,慢慢變成了小浪,等沖到盛衿面前的時候已經變得十分溫柔了。
盛衿果然如她所說的那樣跑得很快,那邊幾人剛把燒烤架上的燒烤拿下來放到錫紙上,她就提着一隻桶到了地方,實實在在的隻帶一張嘴,到了就能直接開吃。
擔心某人跑得太快沒刹住車,蕭淮川伸手攔了她一下,這一次盛衿收着力,蕭淮川也做好了接人的準備,所以倆人會晤得很體面。
将人攔下後,他十分順手地就接過了盛衿手上的小桶,往裡一看,嘿!
“一塊石頭,兩塊貝殼,三個小田螺,這就是你口中的大豐收?”
盛衿不服氣地反駁:“這明明是溫潤剔透如玉石的石頭、美麗如古老油畫的貝殼、炒起來超級美味的田螺,哪裡有你說的那麼一無是處?!”
蕭淮川有些無語地抽了抽嘴角,道:“行吧,你形容詞多你厲害,但是三個田螺,你塞牙縫也不夠的,還超級美味?”
盛衿陷入了沉思,然後問:“你們有撿到田螺嘛?”他們這麼多人,幾個人一起攢一攢,應該能攢到炒一盤的量。
蕭淮川:“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撿,就湊在一起堆沙堡了,喏,那就是我們的傑作。”他說着下巴朝一邊擡了擡,示意盛衿去看。
那堆沙子建築物堆得有模有樣的,就立在燒烤攤的對面,像是一棟風蝕過的古老城堡,顯然這還是粗糙的型,還沒有徹底的完善好。
趕海隻是玩玩,他們每個人都配了一隻小桶、鏟子、和網兜,一開始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沖進海裡玩水,玩着玩着就見幾個人退出去玩起了沙子,最後隻剩下盛衿還在那裡尋找着自己中意的“寶藏”。
幾人邊堆着沙子邊聊天,偶爾擡頭看看盛衿,然後大喊着讓盛衿也給個意見,聊着聊着就确定下了吃燒烤的計劃。
食材是保镖從外面運進來的,連着燒烤架和食材一起擡進來,然後還扛了一箱的碳,沒一會兒,遮陽傘、沙灘椅、桌子、冰桶、果汁,一切該有的東西都配上了。
本來說好的今天趕海要弄到點好吃的,好好感受一下自食其力的感覺,但最後還是靠的保镖,勉強算是找到的食材居然也就隻有盛衿桶子裡的那三個田螺。
當然,那螺其實不是田螺,田螺是不會生長在海裡的,人家隻長在淡水裡。
至于為什麼不管蕭淮川還是盛衿,二人喊的都是田螺,這隻是他們個人稱呼的原因,“田螺”在他們的口中能代指所有的螺。
見倆人還在那邊聊天,餘九回頭喊了一句:“快來啊,燒烤就需要趁熱吃,再等下去我就全給你們幹掉了昂。”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盛衿就覺得鼻尖萦繞的燒烤香味更香了,她直接一個箭步沖過去,然後一下就擠了上去,“不行,絕對不行,燒烤是大家的!!!”
被盛衿抛在原地的蕭淮川被某人跑路是飛起的沙子蓋了一腳,他無奈地看着自己滿是沙子的腳,然後擡腿甩了甩,轉身也“唰”的一聲沖了上去,搶燒烤的動作甚至比盛衿還要快且熟練。
“哎哎哎!這是我的,别搶!”
“卧槽!你怎麼還從我的手上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