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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甯也太熟悉，熟悉到他幾乎沒法強裝淡定，眼底有努力抑制的慌亂，耳廓發紅。

“裴序，你是變态嗎？！”

甯也罵着裴序，隐在質感偏硬的布料後面的溫度和觸感簡直快要和他嚴絲合縫。

是暗暗發燙的。

也是明顯弧度的。

裴序斂着眼皮瞧着被困在自己懷裡的人，他似乎很久都沒見到甯也臉上這種又羞又惱的表情。

甯也越罵他，他越高興，因為這很像以前。

以前甯也經常紅着臉罵他，罵完又會繳械投降，任他擺布。

裴序很想就這樣吻住甯也的唇，甯也根本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到底有多好，有多讓人無法克制。

但是裴序還是用理智強壓住了胸腔内的翻湧，他知道，現在他不能太急躁。

“今晚我要睡這。你同意，我就放手。”

接近于威脅的話。

要是不同意呢？

裴序沒挑明了說。

甯也胸口不斷起伏着，他幾乎不用裴序明說不同意的後果，就能猜到裴序會做什麼。

這幾年真應該去練點肌肉的，要是練了，現在也不至于被裴序輕松碾壓。

“你要睡就睡。”甯也趕不走人，掙脫不開裴序的桎梏，隻能妥協，“我同意了，你放手。”

裴序滿意地彎起唇角，折痕很深的眼皮微垂瞧着甯也，高挺的鼻梁與甯也的臉相隔不過咫尺。

他不知道下次再距離這麼近會是什麼時候，留戀了一會後，才放手松開甯也。

裴序一松手，甯也就立刻從他腰腹的位置彈跳開，連續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一大段距離。

但是屬于裴序的溫度和觸感還留在甯也身上，甯也不自覺看向自己剛才坐過的地方，黑色褲子依稀可辨輪廓。

甯也忽地感覺自己耳邊嗡嗡直響，喉結滾動兩下，罵了裴序一聲：“流氓！”

不分場合起反應的簡直就是流氓！

在沙發調整位置重新坐好的裴序聽到這兩個字，朝甯也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

甯也悶頭往自己睡的房間走，一分鐘不到，他抱着被子從房間裡出來，丢到裴序身上。

裴序被突然襲來的被子蓋住臉，稍作停頓之後，不緊不慢地扒拉下被子。

他将臉露出來，問甯也：“你是這麼對待客人的？”

甯也不想搭理他，隻說：“是你自己要留下來。”

“是啊，是我自己要留下來。但是甯也，你在我家那麼久，我從來沒讓你睡過沙發吧？”

“……”

甯也閉閉眼，忍着脾氣，“行。我睡沙發，可以吧？”

裴序搖頭：“不可以。”

甯也：“……”

“我認床，陌生地方睡不着。”

“所以？”

“所以，你得睡我旁邊。”

甯也不禁被氣笑：“我睡你旁邊你就不認床了？”

“當然。”裴序說着，站起來，前進一步，停到甯也身側。

偏頭時候，薄唇在甯也的耳邊輕輕開合：“我的身體熟悉你。畢竟，我們一起睡過那麼多次。”

甯也聽到這句話，立刻轉頭瞪裴序。

裴序卻是翹着唇角在笑：“上次你回南市，我們睡一張床，不是什麼都沒發生？難道你擔心這次你會把持不住？”

“……滾。”

甯也扭頭就走，走到房間門口了又轉身回來，從沙發上抱起自己剛剛抱出來的被子，重新走向房間。

裴序看着甯也這一系列的反應，笑了笑，擡起腳步跟在甯也身後走進房間。

這是一間很小的卧室，看着隻有一米二的單人床貼靠着牆壁，房間另一側是一個書架，上面放了許多書。

裴序稍稍掠過一眼，大多是一些攝影相關的專業書和大學時期的課本。

書架旁邊有一張小書桌，上方擺着一個單反相機。

雖然款式有些舊，但是很幹淨，沒有一絲灰塵，能看出主人對它的珍視。

裴序的視線在房間内逡巡一圈，再瞧向甯也身後的床。

床很小，平時應該是勉強容納甯也這樣剛好一米八個子的男生，現在再多一個比甯也高大的裴序……

裴序覺得很好。

“我睡外面。”裴序說，“有換的衣服嗎，我想洗澡。”

甯也在原地停了幾秒，才走去打開衣櫃，從裡面拿出一套幹淨的衣物。

他的衣服對裴序來說，應該會有些小，但這已經是他所有衣服當中最寬松的了。

沒等甯也開口，裴序就主動上前接過衣物，問：“浴室在哪？”

甯也用視線指了一下房門口：“出去右轉。”

裴序拿着衣物往門口走了幾步，忽然回頭：“你應該不會趁我出去之後把我鎖在門外吧？”

甯也：“……”

裴序笑了笑，走兩步，又回頭：“可以用你的浴巾嗎？”

“……”

甯也咬咬牙，擠出幾個字：“可以，您請便。”

“牙刷——”

“櫃子裡有新的。”

“衣服裡面的這條内褲——”

“新的！！也是新的！！”

眼看甯也即将被自己惹毛，裴序适時收斂，笑着往外面浴室走去。

等聽到浴室熟悉的關門聲，甯也緩和幾分情緒，緊繃的身體也跟着卸力。

随即他退後一步，在床邊坐下。

甯也挺恍惚的，腦子也有點理不清。

事情怎麼突然會發展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