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帝讓鄭尚調查謠言是誰在傳,鄭尚是外戚,他和先帝時期的外戚王紹其有矛盾,兩人合不來,趁此機會,鄭尚把這事栽到王紹其的頭上。】
鄭尚?公卿大臣們沒聽過這人,不是同僚。既然知道他是外戚,大臣們按圖索骥,目光投向二皇子的母族,信陽侯鄭公旦的身上,兒子不在,這不是還有老子嗎?
信陽侯鄭公旦:“......”兒子啊,你誤我!
他們眼神意味深長,這老小子将來就是皇帝的外戚,威風凜凜,尤其是他兒子鄭尚那排除異己的模樣,多幹淨利落。
大晉重外戚,可想而知鄭家日後的風光。
鄭公旦被這些人盯的快流冷汗了。
永興帝感慨:“公旦啊,你有個好兒子,朕也有個好兒子,這倆人算是臭味相投湊一塊了,剛好湊成昏君奸佞。”
昏君奸佞,這話聽的鄭公旦心一緊。
他顫顫巍巍跪下來:“陛下,老臣請陛下恕罪。二皇子是皇子,是老臣教導不嚴,沒有教好兒子,以緻于教出來一個逆子賊臣誤了二皇子,都是老臣的錯。”
鄭公旦知道,他這話一說出口,鄭尚必死無疑。
鄭尚是他的小兒子,向來讨他喜歡。如果可以,他不想送自己的兒子去死,可不送他去死,平息永興帝的怒氣,府裡其他人就得死。在全府人的命和鄭尚的命裡,他選擇保住全府人的命。
永興帝擺擺手:“愛卿有心了。”雖然沒有明說,但這話也是暗示他同意鄭公旦回去弄死鄭尚,從而保全家人。
一個鄭尚,一個王紹其,都是後起之秀,大臣們沒有見到他們的身影,想來他們這些老臣那時候應該都退下去了,不是自然死亡,就是沒挺過二皇子的絕世刀法,心情微微有些複雜。
王紹其“啊”了一聲,他是個老好人,不輕易得罪人,再加上少府這個部門主要負責皇帝的生活,和朝中大臣沒有太多聯系,光聽聽他的官職名就知道他的地位不高。永興帝讓他當少府尚書,是為了讓他多照顧太子。
他想不通他是怎麼和人結下死仇,沒錯,就是死仇,如果不是,那個叫鄭尚的人怎麼會想讓他去死。
難道是太子繼位,他作為外戚,一朝得勢,得勢便猖狂了?
王紹其渾身不自在,他不認為他是這樣的人。
永興帝對他沒有多少印象,隻記得他做事負責,沒有缺過太子的吃穿用度。
【靈帝是被流言搞破防了,畢竟他是真的得位不正,實話最傷人。他對外發話說他病了,真病假病咱們不知道,反正他是病了,缺了兩次朝會。
他将王紹其召進宮,詢問他對謠言的事怎麼看,作為是先帝的忠臣,怎麼就讓先帝死後不得安甯呢?
他見王紹其的原因大家也清楚,不外乎是想要王紹其以先帝外戚的身份,站出來為他說話,表達一種“先帝的忠臣都站在我這一邊,你們怎麼還好意思說我得位不正”的意思。
他想的怪好的,可他想的好,王紹其不配合他,郎有情妾無意。】
後面一句話,把王紹其吓的直打寒顫,不不不,他和二皇子沒有情沒有意。
天幕放出一篇文章,是靈帝和王紹其的談話内容,文言文格式,識字的人不難理解,比如在場的公卿大臣們,不識字的完全看不懂。
天幕沒有為難人,開口翻譯詳細解釋文章是什麼意思,說的通俗易懂。
【王紹其說:“臣聽聞陛下病倒是因為氣血不足,身體虛弱,肝火熾盛,頭昏眼花,陛下你剛登基就有這樣的症狀,實為不祥之兆,臣甚擔憂。”
瞧瞧,什麼叫說話的藝術,這就是。你說他挑事吧,他話裡話外又透着他是在擔憂,可你說他老實吧,他又不給面子地說登基就生病是不祥之兆,來回橫跳。
他接着說:“氣血衰弱乃五勞七傷所緻,陛下還是吳王的時候,臣沒聽過你有這毛病,陛下正當春秋鼎盛之時......”先誇靈帝身體好,然後開始他的先褒後貶,陰陽怪氣地說:
“先帝駕崩,陛下第一時間回京,連夜騎馬趕路,身體毫無損傷,結果繼位沒多久就生病了。陛下啊,你這個年紀,你是怎麼會有這些臭毛病?啊?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着?你身體怎麼樣,大家什麼不知道?還裝,哼!”
“五日一次的大朝會,如此重要的典儀,陛下你耽誤兩次,不以江山社稷為重,你對得起大晉先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