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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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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和Eden好好道别,時微匆匆擁抱他一下就要轉身。

Eden很難過,緊緊握着她的手臂,碧眼泛紅。

他問:“你還會回來嗎?我能在牛津城見到你嗎?”

時微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會回來上學的。”

Eden稍稍冷靜,但長長的睫毛一眨,眼淚水撲簌簌落,跟電影裡告别愛人的男主角似的。

後來過了很久,蔣時微每次想起他,最先浮上心間的仍是這一幕。

Eden漂亮、帥氣,什麼好看的詞貼他身上都不違和。

時微珍惜他如同倫敦難得一見的好陽光,卻也明白,自己是見過北京熾烈的太陽、純粹的雪的。

那樣漫長又熨帖的時光,早把一切都鍍了金。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就這麼不讨巧,就這麼不講理。

蔣時微坐上進城的車,看待了兩年的校舍在窗外掠過,明白這是某種意義上的永别。

裴叙手伸過來,牽住她的,一路沉默無言。

當天晚上沒有航班,他們回南肯辛頓住了一夜,隔天早晨飛北京。

落地那瞬間恍如隔世,時微與首都機場的重逢毫無準備,隻記得走的時候暑熱正盛,她流淚過後,臉上泛着微微涼。

到達北京不等喘口氣,接機的司機滿面肅穆,載上兄妹兩人馬不停蹄往家趕。

裴老葬禮低調,來了好些有頭有臉的政商人物,卻都不見報。

告别儀式上,裴琰讀悼念詞,裴叙端遺照,父子倆氣質相似,都是如松如柏般利落。

照裴老的吩咐,時微不必戴孝。

“阿叙,你告訴微微,爺爺不是不把她當孫女兒。隻是她年紀還這麼小,已經戴孝多次了。爺爺怕呀,她受不住。”

然而葬禮這天,時微還是站在裴叙身邊,披着麻布,陪裴老走完最後一程。

告别儀式後半段是親友吊唁,着黑衣的客人們上前鞠躬,裴叙麻木還禮。

快結束時,裴叙動了下酸疼的胳膊,看向坐在底下的蔣時微。

裴明安跟裴愛琳互相依偎,唯獨裴叙的寶貝孤獨地坐在那裡,身邊沒個能說話的人。

這麼想着,裴叙待不住,他爺的遺照都想扔。

畢竟是他爺親口教訓,顧好活人更重要。

思慮不過三秒,裴叙邁步走向時微,兩人視線相觸。這時,靈堂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頭打開,一陣陰風吹進,拂動蔣時微的額發。

逆光裡出現一對黑影,高的那位男士手推輪椅,椅上坐着一位白發老人。

待他們漸漸走近,裴叙看清來人是誰,立刻沉聲命令:“送客。”

裴家安保不是吃素的,少爺一發話,當即團團圍上去。

來吊唁的客人認出薛啟民,驚訝道:“這不是薛老嗎?叙哥兒,誤會了誤會了!”

裴叙懶得廢話,眉心蹙着,示意保镖把他們趕出去。

裴叙身後,蔣時微和楊博懷對上眼神,接着目光下移,看見薛啟民衰老但仍神采奕奕的一張臉。

那是她血緣上的祖父,她第一次見。

父親還在世時,她問過他:“姥姥和姥爺生了媽媽,那誰生了爸爸呢?”

薛岚避而不答。

後來她長大一些,從媽媽口中得知,爸爸和他父母的關系很差。

“微微以後不問爸爸這些事了,”蔣舟琴攏着小時微的長發說,“爸爸會生氣的。”

小時微點點頭:“我明白了。”

但直至今天蔣時微也不知道,薛岚為什麼和親生父母關系不好。

更無從知曉,薛啟民為什麼會出現在裴家的靈堂。

-

面對一圈黑衣保镖,薛啟民從容不迫:“裴老仙逝,薛某特來敬奉挽聯。”

眼見裴叙要動武,裴琰先一步出面,淡然道:“山高路遠,薛伯父特地走這一趟費心了。隻是靈堂燭火熏人,請薛伯父保重身體。”

言下之意也是“送客”。

薛啟民不答話,渾濁的眼睛轉了轉,目光移向蔣時微。

裴叙不動聲色擋在時微身前,盯着薛啟民。

薛啟民說:“薛某今日來,不但為了吊唁裴老,更為了——接回骨肉血親,時微。”

時微沒來得及吭聲,裴叙說:“這兒哪有你什麼骨肉血親?種樹的時候你死了,摘桃的時候又活了?”

這話說得着實難聽,時微攥緊裴叙的後衣擺,有些緊張。裴叙把手往後遞,她小心翼翼牽住。

薛啟民一派氣定神閑,微笑說:“稚子無辜,我與薛岚夫婦的矛盾不該延續給下一代。先前不來,隻是因為舟琴把監護權給了裴家,我尊重她的遺願。現在來,是因為監護結束了,時微也是時候認祖歸宗。”

楊博懷幫腔:“裴少難道以為,薛家養不起一位孫女兒嗎?”

裴叙冷笑,白燭光下陰翳非常:“您想過養嗎?”

楊博懷要接話,裴叙又說:“您當蔣時微是什麼小貓兒小狗兒,想不管就不管,想接走就接走。哦對了,蔣時微姓蔣,您怕是忘了。”

薛啟民神色如常:“姓什麼都好,總歸不姓裴。”

意思明明白白,蔣時微歸哪家都行,總之跟裴家沒關系。

可蔣時微,怎麼就該從屬誰了?

裴叙聽着要發火,剛邁出去一步,蔣時微拽住他,自己從身側走了出來。

“薛老先生,”她淡淡開口,“監護結束,并不意味着我需要給自己換一位家長,而是意味着,我是一個有資格全權決定自己事務的成年人了。”

薛啟民雙手交疊在膝頭,食指動了動。

蔣時微說:“這裡是我的家,我哪兒也不去。您來吊唁我爺爺我很感謝,旁的不必多說。”

“爺爺?”薛啟民咧開嘴笑,“那麼,他們對你很好了?”

時微眼神沒波瀾,掃向裴琰和他的妻子、兒女,再瞥向裴叙,最後鄭重點頭:“嗯,很好。”

楊博懷說:“時微,這其中有許多事你還不清楚。當年你父親跟家裡人決裂,全是因為誤會,你聽……”

裴琰打斷:“恕我直言不諱。既然薛岚夫婦托孤選了我,而不是有血緣關系的祖父,我想,也是有原因的。”

裴叙直接笑出聲,語調有些痞氣:“聽仔細沒?邊兒去吧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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