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這種修為都差點中招,更不用說蒼羽——已經雙眼迷蒙徹底沒有清醒的意識了。
絕不能在這裡——
這是易淩第一時間冒出的想法。
他根本沒時間思考為什麼會突然這樣,立即用力抵在蒼羽肩頭,防止他站不穩倒下,轉頭克制自己的嗓音盡量平穩,對弟子們說道:“接下來你們先自己修習。”
随後他不敢耽誤片刻,運轉靈力傳送回雪落峰。
渾然不知真相的弟子們面面相觑,而後又齊齊把目光轉向“罪魁禍首”——白榆。但對方反而一臉了然,像是早就料到這件事。
*
雪落峰。
“蒼羽,你做什麼?!”
易淩一時不察,被他一用力推到在床榻上。
然而并不等他起身,對方欺身上來,一隻手握住他按在肩上的右手壓在頭頂,另一隻撫在腰側,擡膝頂在腿間,低頭埋在他的脖頸處,徹底堵死他所有去路。
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的溫熱觸感,易淩極力維持最後一絲清醒,擡手按在對方後頸上,用力往上拉。
他語氣中帶着微愠:“住嘴!”
但或許是持續不斷的快.感讓他力氣小了許多,蒼羽紋絲不動,依舊锲而不舍地在他的脖頸上按下自己的印記。
無法忽視的灼熱随着對方落下的吻一點點綻放,他呼吸微促,眼前一片模糊,下颚微微仰起,但僅剩的意識又讓他的動作頓住。
由于“雙修”的作用,靈氣交換已不用再通過凝氣-轉移的步驟,而是在任何接觸的地方互通有無。
而每位修士的靈氣都是獨一無二的,易淩隻覺得自己所掌握的一切都在被蒼羽侵.犯,隻屬于自己的領地莫名沾染上對方的氣息。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分明心中格外抵觸,恨不得想直接将身上的人切碎,可身體卻不可控地不斷傳來酥.爽,讓他忍不住沉溺。
易淩十分厭惡這種脫離控制的感受,尤其是自己竟然會被自己的徒弟、一個剛剛煉氣二階的人奪走控制的能力。
他下意識将手按在對方心髒所對應的後背處。
隻要自己稍稍用力,這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
以自己的修為,想結束他的性命隻是一念之間。
隻要動手,以後便不需要再憂心對方的境界何時能突破,不需要再為了他忍着不悅去上合歡課,不需要再做什麼事都考慮他一份——
……不行。
感受到那份緊緊與自己胸膛相貼而傳來的鮮活有力的跳動,易淩眼角微紅,手上卸了力。
他做不到。
在易淩的默許下,蒼羽的動作愈發大膽,右手緊緊與他相扣,輕輕摩挲那顆帶着對方溫度的儲物戒。他在易淩唇邊啄吻,眼神中滿是晦暗不明的隐秘情緒。
“師尊……”
蒼羽這一聲呢喃令易淩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握緊,五指深深嵌入皮肉裡,痛感喚起他短暫清明。
……不能繼續下去了。
他們如今是師徒。
若當真做全了雙修,他們身上都會帶着對方的靈氣,這無異于向全宗門告知他們做了不倫之事。
這件事不會對易淩有什麼影響,因為他有足夠的實力去堵住悠悠衆口。但蒼羽不行。
哪怕看在易淩面上旁人不敢說什麼,可他們心裡又會如何去想?
他們隻會覺得蒼羽絲毫不思進取,在修行一事上淨想些歪門邪道,甚至不惜用美色引誘自己的師尊。
而且方乾那個老古闆肯定會借此用“一言堂”給蒼羽定罪,把他逐出宗門。
這種事,易淩絕不允許。
他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擡手捉住蒼羽解他衣帶的手。
對方似乎不能理解他的行為,被水汽迷蒙的雙眼正帶着疑惑看着他。
而随着他們的接觸增多,“雙修”消弭意識的速度更快了——
“玄鸢,聽話。”
易淩盡全力去維持說話的能力,但嗓音仍有些顫抖。
他第一次對蒼羽用了威壓控制——對方此刻隻能完全聽命于自己。
而被蠶食的意識卻在他腦中引誘低語。
——你分明很想繼續下去。
他召出青霜,将它幻化成一柄短刃,用力塞入蒼羽手心。
“握緊它。”
——你分明很享受這一切。
他握住蒼羽的手,移動到自己丹田處。
——為什麼要逃避?你分明早就想這麼做了!
“用力刺下去,不要猶豫。”
隻要阻斷靈氣交換……“雙修”自然就會停止。
他無法動手傷害蒼羽,那便從自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