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被易淩發現這可怎麼辦?
蒼羽不緊不慢道:“他叫白雀,是你們白氏旁支,你不認得也很正常。”
白榆:“……?”他們白氏哪兒來的旁支,蒼羽為了讓這個替身留在身邊,竟然都開始扯謊了!
易淩從看見蒼羽給白榆遞巾帕時心頭就隐隐不悅,等到白榆扒拉着蒼羽的肩頭時他終于還是忍不住強硬把二人分開。
兩位男子在外如此“親密無間”成何體統!更何況白榆既然是個斷袖,但蒼羽竟然不排斥對方的接觸,那豈不是意味着蒼羽也是個斷袖?
易淩臉色一黑。
難不成自己以為的他們“關系融洽”并非隻是普通的同輩之誼,而是道侶之情嗎?
白榆也是個有道侶的人……蒼羽怎能做這種事!
易淩直接拽住蒼羽的手腕,不容置疑道:“若無别的事,我們要先行離開了。”
白榆這哪能同意,他絕不允許這個替身有上位的機會!
他急忙對蒼羽道:“師兄,方便的話也帶上我吧,我想要潛鲛淵裡的夜明珠。”
“不方便。”易淩毫不猶豫地在蒼羽開口前拒絕了。
蒼羽自然是師尊說什麼他便聽什麼,隻能表現出頗為無奈的模樣:“抱歉,恐怕不順路。”
白榆已經急得快跳起來。他沒想過蒼羽竟然這麼聽此人的話,頓時覺得恐怕以後合歡課都不能好好上了。
他還寫了那麼多小冊子,還沒給衆人看,不能讓他們因為一個外人而分開。
白榆咬牙一把拉過蒼羽,湊到他耳邊道:“你這麼做,要是讓你師尊知道怎麼辦?”
蒼羽:“我師尊……知道什麼?”
他隻覺得有些莫名,但很快便想明白了。
白榆并不知曉師尊的身份,恐怕此刻隻拿他當成是一個長相極為相似的陌生修士。
“無妨,我師尊不會生氣的,”蒼羽笑着寬慰道,“反倒是你再拉着我,他才會真的動怒。”
白榆隻覺得自己已經無力回天,隻能幽幽地松開蒼羽,盯着他對“白雀”說了一句什麼,然後二人一前一後走向入口。
但他最終還是走到落在後面的“白雀”身邊,咬牙切齒道:“我勸你最好别以為他會心悅你。”
易淩心頭一股怒意升起,他轉頭看着白榆并未開口。
怎麼,難不成他們如今已經是道侶了,而白榆要向他炫耀嗎?
而這個動作在白榆眼裡卻像是挑釁,他冷哼一聲:“我敢笃定蒼師兄這一生隻會對一人動心——”
易淩打斷他的話:“我為何要在意這些。”
他隻覺得憤怒達到極緻,反而泛起一些酸澀,他很不想聽到白榆親口對自己說——
白榆環抱雙臂,颔首道:“那人是你一生都無法觸及的——他的師尊、淩霄宮大長老,易淩易蕭寒!”
“……”
易淩:“?”
他心頭的怒意騰一下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浮現在臉頰上的紅暈。
易淩:“……你胡說什麼。”
說罷,他逃也似的加快腳步把白榆甩在身後。
白榆微張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竟然沒有被他這番言論吓退的“白雀”。
完了……他真是低估這位替身了!
*
蒼羽笑着看向一路上沉默寡言的易淩:“師尊這是怎麼了?”
易淩仍是不言語,隻默默看着蒼羽手中拿着的夜明珠。
感受到對方的視線,蒼羽解釋道:“方才白榆說他想要夜明珠,徒兒便順手給他帶了。”
易淩移開目光,道:“……你倒是很在意他。”
“畢竟他是徒兒的好友,”蒼羽收起夜明珠,嘴角噙着笑,“自然要關懷一些。”
“隻是……好友嗎?”易淩微抿雙唇,五指緊握,“你,不是心悅他麼?”
“什麼?”蒼羽失笑,想伸手去碰易淩的手臂,卻被對方後退一步躲開。
易淩偏過頭去:“你明知他是斷袖,還對他這般關照,心思未免太明顯。”
蒼羽怔愣地看着易淩。
其實他有想過師尊或許是在因為和白榆有關的事而動怒,但沒料到竟是這種情況。
蒼羽有些止不住臉上笑意。
他的師尊……這是在吃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