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罵得很貧瘠,想了半天也隻憋出一句“混蛋”。
短時間内接觸到大量Omega信息素,足夠誘使一個Alpha陷入癫狂。
新聞裡不乏Omega洩露信息素引發的慘劇。走在路上彬彬有禮的Alpha路人前一秒也許還會紳士地讓開道路,下一秒就成了由信息素操控的毫無理智的野獸。
陳之椒不覺得自己是正人君子此刻也有些受不了。
原本清澈的眼瞳逐漸變得幽深。她始終把自己的信息素約束得很好,除非在自己家裡,一絲一毫都不會洩露。
直到硝煙和灰燼像一隻無形的手一樣将司融抓緊,他被陳之椒壓在冰冷的牆面,收得過緊的懷抱使得他從胸腔中擠出一絲嗚咽般的氣音,銳利的尖牙抵在他的後頸。
陳之椒終于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終于。
她不再和他裝作陌生了,像曾經做過千百次那樣用力抱着他,将臉頰埋進他的頸窩裡,冰冷的皮膚摩挲着他的頸項。
司融被陳之椒的信息素壓制着,鸢尾和灰燼勾纏。他矮下身來遷就她的身高,蒼白手掌抵在牆面,一隻手向後夠着她。
“不能……不能在這。”
他并不懷疑,再這樣拉扯下去,之後的事情會很難收場。
野獸一樣幕天席地,失去羞恥心的姿态,司融完全接受不了。
尖牙抵住腺體,最脆弱的地方被那樣鋒利地物體碾着,司融被恐怖的危險感吓得喘不過氣。
不隻有銳利的尖牙,同時壓上來的還有陳之椒的嘴唇。她像隻可惡的貓,餍足後就對食物失去了敬畏心,将捕捉到的獵物殘忍地玩弄。
“别咬,”司融吓得驚叫一聲,下意識帶了幾分懇求,“椒椒。”
他以為陳之椒已經徹底失去理智。
陳之椒身體變化很明顯,她冰冷的皮膚逐漸變得滾燙。情熱期的她比平時要難說話很多,不會裝成好脾氣的淑女遷就他。
理智尚在時,她分明對他很疼惜,即便嘴上不饒人,行動上總會有溫柔意味。
司融眼睛澀澀的,想到這段時間的痛苦,每天從柔軟空蕩的大床上醒來的恍惚,錢一下多到用不完的真實感……還有陳之椒見過他們的女兒,卻若無其事地讓她喊自己阿姨的樣子。
他不是什麼死纏爛打的人。
陳之椒不想認他們的女兒,他也不會帶着鹽鹽沒皮沒臉地貼上去。
所以那天,他離開得很幹脆。也看得出來陳之椒當時根本沒想過留他。
可是現在他們又在做什麼?
他一面慶幸自己到了沒被監控覆蓋到的角落才停下,不至于讓醜态被外人窺見,又崩潰地想陳之椒真的變了一個人。
他在那個小小的城市、此前從未想過自己會蝸居的小出租屋裡等了她那麼多年,獨自撫育他們的孩子……
可陳之椒杳無音訊。
他以為她出了事。他怕自己帶着鹽鹽離開了,她回來再也找不到他們父女倆。還有那隻笨兔子。
既然記得他,既然沒有任何事,為什麼不回去找他?
掙脫不了陳之椒的控制,他認命地閉上了眼。
卻不想,覆蓋在他腺體後的力道挪開了。
“别怕。”陳之椒道。
陳之椒的聲音響在耳邊,溫熱的吐息激起戰栗。
徘徊在失控邊緣的Alpha竟然真的放松了對他的鉗制,牢牢掌控着他手掌緩慢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