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椒自己的儀表也沒好到哪去。手指撫上唇邊,不疾不徐地用指關節擦拭多餘的液體,陳之椒唇齒中殘留着鸢尾餘香,表情恍惚中帶着坦然。
“或許我該和你說謝謝?”
鋒利的眼神在司融身上打了個轉。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是Omega吧?
一定是。
她再怎麼饑渴得腦袋發昏,也沒在大街上随便看到個秀色可餐的男人女人就把對方撲倒了。
站在司融身邊時,她卻無時無刻不被他吸引。
司融渾身都香噴噴的。連同手指尖都散發着幽幽的鸢尾香氣,極淡,幾乎叫人辨别不清,卻一個勁兒朝她鼻子裡鑽。
起初以為是香水,事到如今,總不至于再認不清
陳之椒身體微微前傾,一手探向司融的後頸,不顧他的抗拒摸了上去。
“果然沒錯啊……你是Omega。陳之杏天天說我腦子看小說看壞掉了,就該也把你帶去給她看看。”
司融像炸毛了的貓,差點跳起來。陳之椒隐秘地扯動嘴角,憋住笑。
他啪地一下拍掉她的手,惱怒道:“陳之椒,你這是說謝謝的态度嗎!”
“抱歉抱歉。”陳之椒嬉皮笑臉,“那我重新鄭重地和您道……”
司融臉上的绯紅還沒褪,格外生氣地打斷了她:“夠了!”
“你還是……還是這麼沒邊界感。”
他極力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卻收效甚微。昂貴的衣料某種程度上也意味着嬌貴和難打理,被陳之椒揉的皺巴巴的,再也回不到原來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司融才意識到陳之椒沒出聲。他松開了手中的衣料,有些不安地擡頭,看見陳之椒面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她露出的表情,一瞬間看上去有些呆。
“我不是在怪你。”司融忍不住說,“你别難過。”
難過?我沒有啊。
她幾乎要這麼說。
陳之椒隻是在思考要怎麼裝模作樣才顯得誠心。
聞言,她當即順着杆子往上爬,故作失落地傾身靠近,“哎呀,你這麼一說,我确實有點……”
一聽她的語調,司融表演了個變臉。
他一手推拒着陳之椒的肩,沒怎麼用力地把她撥遠了點,怕她再一言不合對他動手動腳。
最終恨恨憋出一句:“流氓。”
“嗯,是在說我嗎?好像很貼切。”陳之椒認下了這個稱呼。
耍賴失敗,陳之椒道:“你找流氓出來有什麼事?不會隻是……”為了親嘴吧。
沒過腦子的半截話被她登時咽了進去。陳之椒也沒想看司融羞憤欲死的表情。自己弄生氣了還得自己哄,劃不來。
得到信息素的安撫,她整個人都散發一種愉悅而餍足的氣息,變得平和了許多。
“剛才在辦公室,你看起來很生氣。你也覺得那男的說話很難聽吧?雖然他也不是有意的,估計單純智商低。你如果還是不高興。”
她略一思索:“我去幫你把他揍一頓怎麼樣?”
隻要司融不罵她就行了——當然罵了也行,不過陳之椒不介意禍水東引。
司融:“……”
陳之椒将他的欲言又止看作默認。
“說好了。”陳之椒笑盈盈道,“我去揍他,你别生氣了?”
她應該是裝傻。
故意回避和陳琰有關的話題,一如既往地裝作同他從來沒有過什麼,即便他們不久之前還抱在一起親吻——雖然是他被強制。
确實,他也沒有反抗。司融垂下眼,心髒泛起密密麻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