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去忙吧。”陳之椒沖司融身後的幾人示意。
士兵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如蒙大赦般領命而去。
待人走後,司融更加氣呼呼了。
陳之椒居然沒第一時間理他,甚至把他當成空氣一樣放置在邊上!
他圍着陳之椒,喋喋不休地講着:“你知不知道藏金山脈腹地裡有多危險?沒有我,你們連去礦洞的路都不認識,怎麼可能找到藍金?”
“你以為藍金是長在地上的蘑菇嗎,下了場雨一探頭就能摸到一群?我就說應該把我帶上的,我不會拖後腿,還能給你們指路!”
其實,司融早就掙脫了束縛,隻是被人看着離不開營地。
随着時間一點點流逝,他能想象到陳之椒将帶着隊伍離他越來越遠,心中無限懊惱。要是再謹慎一點,他是不是就不會被陳之椒抓住了?
沉浸在這樣的幻想裡,陳之椒剛一帶人返回,他聽見動靜便立刻出去查看情況。
顯然,這一次的深入并沒有帶回來什麼好消息,藍金依舊一無所蹤,仿佛消失在綿延不絕的藏金山脈深處。
半夜的爆炸聲響徹數十裡,聽得司融心裡發沉。
他繞開了像蒼蠅一樣圍着他轉的士兵,強行闖進了陳之椒的營帳,想讨個說法。
“辛苦了一天,累不累?”
對比他的激動,陳之椒卻顯得有些無動于衷。
她沖他露出笑容的弧度很虛僞,像是一種公式化的客氣。分明态度挑不出錯處,就連首都星那群眼高于頂的家夥來看,想必也不得不承認她的姿态無可挑剔。
“坐着說。”陳之椒擡擡下巴,示意他坐。
看到椅子,司融條件反射般彈射起來,恨不得離它十幾米遠,“我才不坐!”
為什麼?
陳之椒迷惑一瞬。
也由此,哈特對司融的第一印象差到了極點。
多年以後,連陳之椒和司融的女兒都已經長到了可以打醬油的年紀,她仍然記得,司融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的……奇怪模樣。
司融衣着淩亂,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帶着奇怪的長條狀紅印,一路從手臂延伸到脖子。那些惹人遐思的古怪痕迹大多隐沒在衣服下,僅露出的小部分,看起來很不正經。
他走路的時候,腳步略顯不穩。仿佛被迫長久保持着一個姿勢不動,讓他的身體變得僵硬。
陳之椒的話像是觸碰到了某個關鍵字,讓司融的反應無比激烈。
司融幾乎跳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道:“你還敢說坐!”
他忽然擡起了手,讓人說不準是打算給陳之椒來一巴掌,還是氣急敗壞地想要捂她的嘴。
做什麼?
兔子不懂。
聽着耳邊鬧哄哄的聲音,哈特覺得腦袋都要被司融喊炸了。胸口的某個部位在持續不斷地發燙,那地方似乎是她破碎的心髒。滾湯的溫度讓她想起睡在紫色晶石上的安逸。
可她還不想……還不想就這樣睡去啊。
.
分明進門前還能橫沖直撞地頂開一衆圍追堵截的肌肉Alpha,現在卻氣的站的都站不穩。
陳之椒根本就沒把司融情急之下的動作當成一回事,放任他往自己身上撲。還能跑能跳的,應該沒被她綁出什麼大問題。
果不其然。
司融忽的腳下不穩,整個人猛的向前摔。如若落地,料想姿态不會太好看,臉着地紮紮實實地摔這麼一下可就不好了。
陳之椒向前邁了半步,腳步略急。
猶如一堵朝着她砸過來的接近一米九的高牆,視覺上的沖擊讓人下意識想要躲避,但陳之椒站的很穩。
接住人的同時,司融微涼的手指捂住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