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進門,仿佛來到另一個世界,陰冷,死寂,沉悶,讓人喘不過氣。
借着燈火的微光,她發現左邊有個長長的石台。
兩人移步過去,随着燈火靠近,台上的東西一一顯露出來,鐵錘,鐵釘,鐵鍊,鞭子,大刀……十多種器具,見過沒見過的一字排開整齊擺放在石台上。
不用想都知道這些是幹什麼用的,也不知沾了多少鮮血,有點滲人。秦沅拉着秦澤沿着石壁繼續探索,直到繞到對面才看見一張木桌,桌上除了紙墨筆硯,還有一個半尺長的木盒。
秦沅兩眼放光地盯着木盒,裡面肯定有好東西。她拿起木盒抖去灰塵,然後輕輕搖了搖,“咚咚”,碰撞聲,是硬物。
“等會兒再打開。”她抱着盒子,催道,“走,先出去。”
此處空間他們都查看過了,除石台和木桌其上擺放的東西外再無一物。
秦沅快步走到一處空地,盤腿坐下,将石燈和木盒放在身前。秦澤緊随其後,盤腿坐在她旁邊。
她搓搓小手,提醒道:“我開了。”
說完她滿懷期待地打開木盒,定晴一看,盒裡是一個帶鎖的紅色木盒。
“呵,這可難不倒我。”秦沅輕蔑一笑。
秦澤懷疑地看向她:“你有鑰匙?”
秦沅側首,甜甜地誇贊道:“不,我有一個力大無窮的二哥。”
“二哥,靠你了。”
她一把将紅盒塞秦澤懷裡,眼神鼓勵他。
秦澤眉梢一挑:“哦,那全家你最喜歡誰?”
“二哥。”
“那我的禮物呢?”
秦沅腹诽,一直沒忘在這等着我呢。她面上不顯,語氣誠懇道:“早準備好了,本打算打獵回去就給你的,禮物可是我親手做的。”
秦澤滿意地笑了,他和老大都有,爹沒有。他掏出一把匕首,刀尖朝鎖刺下,“啪嗒”金鎖掉落。
“啪啪啪”秦沅狂拍小手,眼冒星光,“二哥真厲害。”
然後她迫不及待地拿過盒子打開,裡面放着一個卷軸,難道是藏寶圖?
秦沅小心地展開卷軸,密密麻麻的字映入眼簾。
“罪人趙希珩,暴虐無道,殘害忠良,濫殺無辜。斬殺楊家滿門,掘祖墳,挫骨揚灰。為一句長生傳言,将南月全村投于海,誘鲛人。吾與南月僥幸逃脫。會天下大亂,各地起兵,趙朝不敵,趙希珩南遁。吾多番謀劃,生擒趙希珩,囚于此日夜折磨。後二年,趙氏主支存者皆為吾所擒,亦囚于此。吾置趙家先祖于牆上,目睹不肖子孫受罰。五年來,人漸亡,趙希珩一脈血脈斷絕,吾終報血海深仇,樂哉。誤入此地者,可将此事廣而告之,吾大喜矣。予為楊文君,滅趙者也。”
秦沅念完,震驚不已,這些屍骨竟是前朝皇室。
楊文君,是個狠人,将有仇必報做到了極緻,你滅我滿門,我讓你血脈斷絕,你掘我祖墳,我把你家祖先挖出來挂在牆上,親眼看着後代死亡,後繼無人。
要是這個世界存在鬼,趙家祖先估計要氣得詐屍,跳下牆掐死趙希珩這個不肖子孫,葬送了趙朝江山。
【猹兒,我說的對吧,好大一個瓜!】
系統:【?????????,我感覺我充滿了力量!】
【所以,那具長得像美人魚的屍骨是南月做的,為了報全村被當誘餌慘死的仇。】
系統:【沒錯】
【不會是人活着的時候幹的吧!】
系統:【嗯】
【楊文君和南月最後活下來了嗎?】
“阿沅,阿沅。”
身子一陣搖晃,秦沅瞬間回神,大聲道:“停,二哥别晃了,我頭暈。”
秦澤停下動作:“想什麼呢?叫你也不回。”
秦沅指着卷軸:“我在想它。”
“你不會想按他說的做吧。”秦澤詫異,阿沅何時變得愛多管閑事了。
“怎麼會。”秦沅眼底滑過一抹可惜,“幾百年前的事,說出去也沒人信啊。”
“難不成我還要帶人到此一遊。”
“那就好。”秦澤起身伸手,“走吧,該回去了。”
秦沅收起卷軸,把手搭在秦澤掌中,借力起身。
兩人原路返回,秦澤拉着繩子先上去,秦沅随後慢慢爬。
“嗷”她不小心磕到後背,傷上加傷。
“阿沅,發生何事?”頭頂傳來秦澤擔心的聲音。
“沒,沒事。”秦沅抹去汗水,加快速度,在洞口被秦澤大手撈了上去。
随後秦澤抱來大石頭堵住洞口,防止有人掉下去。
見秦沅臉色不太好,秦澤蹙眉,語氣嚴肅道:“傷在哪兒?”
秦沅見瞞不住,小聲道:“背。”
秦澤把弓挂在脖子上,蹲下身,“上來。”
秦沅知道二哥生氣了,乖乖地爬上去。
秦澤背起秦沅,快而穩地下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