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欽澤扭過了頭:“沒什麼,不會馬上死的。”
卻岚張唇還想問,但看蕭欽澤不願意說,也不知道該不該追問。
若是蕭欽澤想殺她,有血契在她估計已經死了。可能真如他所說,他隻是有種不安全感?
蕭欽澤父母雙亡,師尊也因他天賦不佳而抛棄了他,在外門修為一再停滞,随時會被别人欺負,這樣的人,沒有安全感也是正常的。
雖然卻岚也沒有父母,但黃以丹對她可謂盡心竭慮,進了青陽宗同門師長對她也很是友愛。和蕭欽澤一對比,卻岚心中不由得湧出更多的内疚。
卻岚拿出一個小瓶子,用指甲在自己手背上劃開了一道傷口,将鮮血灌入小瓶中,待裝滿了遞給蕭欽澤:“雖然我還是不可能讓你把我吃了,但這些血你拿着吧,說不定對你有用呢?”
蕭欽澤看看那個小瓶子,又看看卻岚,十分詫異:“你竟然……”
卻岚将瓶子塞進他手心,闆正地鞠了個躬:“對不起,我會好好找飛龍枝的。”
說完,她就急忙跑走了,急得甚至把蕭欽澤撞得一個趔趄,讓他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小瓶。
尚且溫熱的觸感硌在蕭欽澤手心,就像他掐住卻岚脖子時的觸感一樣。
蕭欽澤看着卻岚急急忙忙的背影,心中暗笑。
他知道卻岚傻,沒想到真的這麼傻。這麼爛好心,和自己把脖子送到他手心裡有什麼區别?
他将小瓶舉到眼前,細細嗅着裡面的血氣。
他和卻岚沒有說假話,靈草的藥力确實還流淌在她的身體裡。可惜,必須要完整的飛龍枝才能解開他的血脈封印,不然他确實會吃掉卻岚。
不過,這些血也足夠他解開第一道封印,不再不能修煉。可是随着封印的解開,他的氣息也會逐漸洩露。
蕭欽澤擰眉沉思,還是将小瓶收了起來。
學宮裡,蒲樂然戳戳卻岚的胳膊,有些擔心地問:“你昨天做什麼去了?”這兩個大黑眼圈,知道說她是山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熊貓呢。
卻岚淡定地擺擺手,“沒什麼,隻是修煉了一番罷了。”
她翻開《靈草大全》,打算在老師沒來之前抓緊時間學習一下。
蒲樂然有些茫然:“今天不講這個。”
“我知道。”卻岚繼續研讀。
“欸,我怎麼覺得你修為好像又高了些?”蒲樂然突然發覺。
“嗯,築基巅峰了。”卻岚将書翻了一頁。
“什麼——築基巅峰?!”蒲樂然震驚地站了起來。
其他人也聽到了她這一聲吼,紛紛将臉轉向卻岚,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築基巅峰?!”
他們這批外門弟子,現在大多在練氣和築基之間徘徊,怎麼就有人要突破金丹了?!就是内門弟子也沒這個速度啊,她入門時也就築基中期吧……哦,那好像也不是很駭人聽聞。
不是,按她的年齡來說還是很吓人啊!這種人為什麼不去内門,要和他們在一起啊?
卻岚對她突破沒什麼意外。
飛龍枝裡的靈氣本就充裕,昨天黃奶奶又為她清洗了經脈,突破金丹都很正常。隻是那樣的話修為容易虛浮,她還要在劍修的飛劍上抗雷劫。所以卻岚就把修為壓了壓。
而且她還沒找到一本練氣功法,若是金丹前不理一理,結成金丹之後就麻煩了。
蒲樂然呆呆地坐下,嘴巴張開又合上,隻重複着一些“天呐,”“這麼厲害”之類的詞語。
突然,蒲樂然抱住了她的胳膊,深情凝視着卻岚:“苟富貴,勿相忘。”
卻岚無奈地點了點頭。
受她刺激,下了課蒲樂然吵着要卻岚為她護法,她今天就要突破築基期。卻岚問過她沒有問題之後,就被蒲樂然挽着胳膊拉走了。
蒲樂然早就租好了靜修室,一路上興奮地叽叽喳喳:“早在第一天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正常人,是天才!我以後也是有大佬罩着的人了,捏哈哈哈!”
卻岚無奈地被她拉着走,隻能偶爾點頭附和。
靜修室外人很多,卻岚好像看到了蕭欽澤,正要去看看是不是他,就被蒲樂然拉住了胳膊:“你要去哪兒呀,不是要給我護法嗎?”
蒲樂然急急地拉着卻岚,走向和蕭欽澤不同的方向。
唉,卻岚哪兒都好,怎麼就看上蕭欽澤那個花瓶了呢?練氣期的修士隻能活一百多歲,卻岚馬上就要突破金丹,按她的速度,化神也不是什麼問題。
到時候蕭欽澤倒是一死了之,卻岚怎麼辦?
今天也是蒲樂然祈禱卻岚和蕭欽澤分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