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銀時滿頭問号:“找那家夥幹什麼?紅櫻篇後我們不都相當于跟他翻臉了嗎?”
桂義正言辭:“我太想知道高杉看到松櫻閣下時的表情了。”
銀時:“……”
你絕對會被高杉砍的,絕對。
多損呐!不過他也想看。
“那個,我好像聽到「紅櫻」了?”松櫻忍不住插嘴,“雖然不太合時宜,但能不能讓我回去一趟,我得把我的刀拿回來。”
二人一齊轉頭,難以置信:“你說什麼?!你有一把紅櫻??”
“是啊,神威送給我的。”
“啊啊啊那個混賬夜兔!流氓海盜!”
“銀時,神威是誰?”
“閉嘴假發!都是你的錯!!”
“不是假發,是桂!!!還有神威到底是誰啊!”
松櫻不知道坂田銀時用了什麼方法,總之,她剛在登勢婆婆的小酒館吃掉一盤雞肉蔥串、聽凱瑟琳她們講了幾個晴太打工的故事後,他就黑着臉拿着她的刀回來了。
“謝謝!”她忍不住笑逐顔開,仔仔細細地擦拭,“這個如果沒了,我會很苦惱的。”
不僅神威那裡不好交代,她的終極底牌也沒了。松櫻現在就像一個還剩百分之八十電量的手機,雖然待機時長仍綽綽有餘,但還是堅持準備了一個小容量充電寶。
“你很重視那家夥給的東西?”銀時陰測測地問。
登勢婆婆不着痕迹地瞄了他一眼。銀時專心盯着松櫻的表情,沒察覺到她的視線,倒是桂看了過來,于是登勢婆婆“啪”地放下一碗荞麥面,換來了一個安靜嗦面的攘夷志士。
“大家給我的東西我都有收好的!”松櫻擺着指頭數,“琴音送我的玉簪、美知子送我的言情小說、日輪和月詠一起送我的繡衣、晴太送我的小玩具……”
“等下最後那個不能要吧!!”
“而且,這把刀對我十分重要!謝謝你幫我拿回來,銀時。”松櫻将紅櫻珍重地挂在腰間。銀時仿佛因為約定不得不給孩子買了平闆電腦的家長一樣,結果發現對方不僅不做作業了,還成天抱着玩,于是把臉拉的很長,試圖讓對方心領神會。
松櫻:“銀時,你想出演進京的舉人裡的讓嗎?”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銀時紅着臉:“夠了!我不管了!!紅櫻這麼危險,你自己小心!!出事了不要找阿銀!!”
登勢婆婆悄悄遞給松櫻一壺銀時平時愛喝的酒,松櫻心領神會,但搖了搖頭。婆婆愣了一下,露出了然的笑容,然後從冰箱裡拿出一盒草莓牛奶。
松櫻笑眯眯地給銀時倒了一杯:“消消氣,銀時。”
銀時本來還想再氣一會兒,桂卻突然開口,眼神充滿期待:“松櫻閣下,我也想喝。”
“假發!你以前不是說這是「軟弱的東西嗎」?”
“不是假發,是桂!”
松櫻給兩個人都倒了草莓牛奶,還仔仔細細地比較了液面是否同樣高,确保公平公正後才端給兩個吵起來的大齡幼稚鬼:“喝吧。”
銀時:“他的顔色好像更深一些,我要那杯。”
桂:“不要挑三揀四銀時!那是我和草莓牛奶的情感沉澱,你不要插足了!”
松櫻頭也不回地把兩杯草莓牛奶端給了一直在後面乖乖坐着的新八神樂。
誰也别喝了。
桂絕望伸手:“等下!松櫻閣下我沒搶别人的啊——”
銀時憤怒拉住他:“假發,誰喝都不準你喝!”
松櫻突然轉身,她背着光,笑的十分瘆人:“小嘴巴?”
銀時和桂立刻捂住嘴哼哼道:“閉起來!”
她滿意地坐了回去,給登勢婆婆倒了杯熱騰騰的大麥茶:“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哪裡,我早就習慣這幾個笨蛋了。”登勢婆婆擺擺手,“你随時過來玩,還有晴太那孩子也是。有段時間沒見了,我們還怪想他的。”
松櫻又倒了兩杯草莓牛奶,這下兩個人不敢吵架了,乖乖過來喝個幹淨。
登勢婆婆今天沒有營業,居酒屋内就他們幾個人。這頓飯吃的很開心,桂在旁邊喋喋不休自己的攘夷事業,銀時在旁邊時不時揭短,又在松櫻問“萬事屋”到底是做什麼的時候和神樂新八一起吹了個天花亂墜,逗得松櫻一直笑。
暖黃色的光下,她身上似乎也散發着淡淡的光彩,柔和的面龐一會兒與記憶重疊,一會兒又脫離那份虛無缥缈的影像,讓人去關注她本人。
自信的、溫和的、像是能把一切都包容的。
——像媽媽一樣。
登勢婆婆在旁邊默默看着,也欣慰地笑起來。
銀時難得沒有喝酒,卻高興地說了一晚上大話。
登勢想,這些他早就想講給某個人聽了吧,興高采烈的模樣,像是給大人展示自己紙飛機的孩子。
這一次,童年的紙飛機沒有再被狂風吹走,它慢悠悠地、輕飄飄地飛了回來,被另一個珍視的人握在了手中。
*
“是的,團長,她沒回吉原。”
“是的,團長,這個點小孩已經回樓上睡覺了,她還在和那兩個男人聊天。”
“不是,團長,他們沒喝酒,在喝草莓牛奶。哦等下,還有大麥茶。”
被派來地球的雲風汗流浃背地把滑落下去的眼鏡框扶正,不太敢繼續聽話筒中自家團長的問題。
“團長,我以船醫的名義起誓,草莓牛奶和大麥茶不會對她的身體有傷害的,她今天也沒有隻吃大米飯和肉塊。什麼?我沒有觀察出來她特别愛吃什麼……等下團長請再給我個機會,不要殺了我啊啊啊!”
神威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那你說說,她被抓到牢裡去是怎麼回事呢?”
雲風雙腿一軟。
團長連笑都不笑了,那他就要面臨比死還恐怖的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