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顧宴州走出幾步,便發覺衣角被人拽住了,回頭一看,小貓咪郁甯手指絞住了他的衣角,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那你先嘗一口後,我再吃可以嗎?”
如果郁甯有尾巴的話,這會兒應該已經纏上了顧宴州的腿上了,可惜郁甯不是,他是一朵蘑菇,而蘑菇的幹什麼呢?
那就是——
裝可愛~
“好不好嘛?”
“就一口。”
一口小蛋糕塞進嘴裡,入口綿密絲滑,甜甜的滋味在舌尖上舞動,郁甯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好好吃!
「現在還感覺顧宴州可憐不?」
現在我感覺我更可憐,原來這些東西這麼好吃!原來我過的才是苦日子嗚嗚嗚……
而且這幾天顧宴州變了好多,好冷漠,果然他還是更壞一些,畢竟自己可是呱老闆等人誇過的大大大好人,絕對不會變得這麼莫名其妙。
郁甯開心地吃着小蛋糕,一邊在心裡蛐蛐顧宴州。
雖說是簡單一場家宴,但該來的人不該來的人一個不少全來了。
而且不該來的人居多,尤其是顧宴州的二叔顧景碩。
顧景碩雖然坐的離郁甯老遠,但不善的目光一直在郁甯身上掃來掃去。
顧宴州微微側身擋住了自己二叔的目光,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冷酷開口:“二叔若是心裡有話,不妨直說。”
顧景碩被當衆戳穿面上一紅,清了清嗓子開始擺長輩的譜:“宴州啊,二叔也是擔心你擔心公司,當時你和郁甯的事被透露出去後公司的股票一直下跌,到後來才慢慢恢複,你看小郁現在也失憶了不記得你了,你就先别……”
顧景碩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顧宴州的話打斷了:“公司如何,我又如何輪不到二叔來替我操心,二叔還是好好準備頤養天年吧。”
“你……”
“顧景碩!宴州和甯甯以後如何是我的家事,我這個當媽的還沒說什麼呢,和你有什麼關系?好好的一場家宴被你搞成了什麼樣子?”本在一旁笑呵呵的周曉鷗女士瞬間将矛頭轉向顧家二叔,開始幫襯兒子。
“哼,家事?那點破事把臉都丢光了還家事……”顧景碩眼神陰翳,将桌上的酒一口悶了下去。
周曉鷗把筷子一摔,怒火中燒:“好啊,原來你們心裡都是這樣想的,本以為這場家宴是為了甯甯洗風接塵的,結果你們是來挑刺的,還有誰對我家孩子有意見,有什麼話有本事這會兒直接說清楚,别再私底下搞那種下作的手段,惡心!”
霎時間,空氣中安靜了片刻。
郁甯眼睛滴溜溜地轉,心裡問道:布布,為什麼為我要接塵土啊?還要挑刺,我是蘑菇沒有刺的。
「先閉嘴,專心聽八卦,文盲。」
喔~
郁甯端坐在座位上,悄摸地往嘴裡塞藏在口袋裡的幾塊小蛋糕。仿佛不知道這個八卦的中心其實就是自己。
顧家大嫂主動站了出來,打圓場說道:“哎呀,景碩怎麼說話的,小輩之間的事你在那裡指手畫腳的擺譜。”顧景碩還要再說什麼,被大嫂一個眼神瞪了過去,“曉鷗也是,景碩其實也是擔心顧家隻是話說的不好聽了點,畢竟宴州和甯甯的關系确實呃……不一般……既然當時甯甯走了說明他其實是不願意的,哪能現在趁失憶了哄騙他呢?”
“我說的是吧,甯甯?”大嫂話鋒一轉,将話題抛到了郁甯身上。
啊?郁甯腮幫子鼓鼓地正吃着小蛋糕,突然發現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他有些不自在地往顧宴州身邊稍微靠了靠,含糊不清的嗯了幾聲,希望能蒙混過關。
聽到郁甯的話顧宴州有些不可置信地低頭看了看他,雖說這些年他也想過是這個原因,但真正從郁甯口中說出來……
“你看你看,我說的對吧?”大嫂一看郁甯點頭連忙對周曉鷗說道,“郁甯雖說不是親生但也在家裡的族譜上,名義上和宴州可是兄弟,兄弟二人怎麼能訂婚呢?”
兄弟?訂婚?誰?
聽話隻聽後半句的郁甯将最後一口小蛋糕咽了下去,趕緊戳了戳林布。
天啦噜,布布我感覺這個關系有些奇怪,它對嗎?人類世界原來都是這樣的嗎?
林布忍笑道:「不是這樣的,在人類世界這叫亂//倫。聽八卦都不認真,在點你呢。」
哦,嗯?不對。
「哈哈哈,先别不對,按你現在的人設該掀桌了。」
好。全程神遊天外的郁甯決定聽從林布的話。
郁甯猛的站了起來,雙手用力地拍在桌子上,因太用力了手掌震的發麻,眼淚花瞬間就出來了,但看到周圍的目光又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又強忍了回去。
“都不許說了,我的事和你們沒關系。”郁甯感覺自己的臉頰連帶着頭發絲都瞬間燒了起來,聲音還微微顫抖,但自以為氣勢十足。
寂靜……寂靜,除了寂靜還是寂靜,比剛才還寂靜。
即使是一朵蘑菇,在這種尴尬的氣氛下郁甯也感到了一絲丢人。
布布,我能逃跑嗎?
「不可以當逃兵啊,郁小甯,拿出你這個真菌屆唯一獨苗苗,妖界十七年覺醒的天才身份,勇敢的面對下去吧。」林布看着郁甯和他自己原身蘑菇蓋一樣紅,隔着屏幕偷笑,反正又不是自己在面對,這可比電視劇好看多了。
郁甯又顫顫巍巍的坐下,放了個狠話之後,把頭埋的低低的不願面對。
“就是就是,咱們一家把日子過好就夠了。”周曉鷗狠狠贊同,把筷子撿了起來開始給郁甯不停地夾菜,“多吃點啊甯甯,看看你現在都瘦了。”
“謝謝。”郁甯細若蚊聲。
他感覺自己這會兒臉能燙熟雞蛋,就不該多嘴。
布布,你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