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誰啊。”郁甯頓了一下,開始裝傻。
心裡卻悄悄疑惑,顧宴州現在好像還不認識布布,我要和他說嗎?可以告訴他嗎?
顧宴州的目光從郁甯身上移了過去,雖然心裡隐隐約約有些不爽,但他并沒有繼續追問。他知道,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上了車,他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方向盤,腦海裡卻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前幾天助理發來的照片。照片裡,一個穿着花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正站在郁甯旁邊,兩人似乎在挑選着什麼,甯甯的臉上還帶着笑意。
顧宴州當即心裡一陣不悅,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郁甯會和他在一起?他們之間是什麼關系?不過後來就看到了甯甯來送飯,又仔細辨認了一下照片背景就是在菜市場,便将這份不悅壓了下去。
甯甯現在不告訴他,一定有他的原因畢竟甯甯是個小蘑菇和一般人不一樣。或許是他還沒準備好,或許是覺得時機未到,他一定會等到甯甯願意主動告訴他的那一天的。
……
不行,那男的到底是誰啊?
他迅速拿出手機,調出助理的聯系方式,“這個處理完後接着處理上一個,查清楚了,我要他的全部資料。”
打完字後正準備收起手機開始開車。
卻不知郁甯早就和那個讓他不爽的那個男人聊了起來,而且淨說的那些讓顧宴州去死的話。
哇,布布真的太謝謝你了!
「小意思小意思。」林布大慚不愧的接受了,他倒是不擔心郁甯有沒有受傷,畢竟郁甯不傷别人就已經很好很好了。
「唉,對了對了,你有沒有什麼進展啊?」
郁甯思考了一下,好像這幾天他挺忙的,但又不知道在忙什麼,哦,他在忙着玩。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郁甯一不說話林布差不多就猜到了:「小郁甯你要努力啦,比賽沒多長時間了,如果你帶不回去顧宴州的話就參加不了了。」
噢噢,郁甯危襟正坐了起來,開始轉動大腦努力思考思考,死腦子快想啊。
…………
顧宴州一向手段狠辣雷厲風行,更何況這次還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沒幾天他那個好二叔便來登門造訪了。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端着一杯咖啡,眼神冷峻地盯着窗外的夜色。他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杯壁,發出細微的聲響,仿佛在等待着什麼,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是一份詳細的報告,記錄了顧景碩這些年來的所有不當行為挪用公款、暗中勾結競争對手、甚至還有一批走私的貨物。
郁甯穿着一件毛茸茸的白色小兔睡衣,帽子上還垂着兩隻長長的兔耳朵,随着他的動作不停地晃動,聲音活潑可愛一點都沒有被綁架後的驚恐和害怕,隻有對藝術的憧憬與渴望。
“顧宴州,我要去你卧室看看……”
“嗯。”
“顧宴州我要去你書房!”
“去吧。”
“顧……”
顧宴州不免覺得好笑,提高了兩度聲量:“哪裡都可以。”
突然,門鈴響了。
顧宴州放下咖啡杯臉色瞬間變得冷漠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該來的人終于來了。
等敲門聲響了又響,他才張開尊口:“進。”
門外站着的正是他的二叔顧景碩。顧景碩的臉色扭曲但又不得不強擠出笑臉,手裡提着一個精緻的禮盒,看起來滑稽可笑。
“宴州啊,許……許久未見,二叔來看看你。”顧景碩笑的比哭難看。
顧宴州冷冷地看着他,語氣裡帶着幾分嘲諷:“哦,二叔,這麼晚了,你就是為這個來的嗎?如果就這一個理由的話……”
“來人,送客。”
“唉唉。”顧景碩有些慌亂,沒想到顧宴州竟這麼不留情面,他咽了咽口水,聲音低低的:“宴州,這次是我老糊塗了,聽信了别人的挑唆,對甯甯下手,不……不過甯甯現在不也沒事嗎?我願意賠償甯甯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
本就沒準備放過他的顧宴州還是被自己二叔的厚臉皮惡心到了,他微微蹙眉,看向顧景碩的眼神猶如看向一隻蒼蠅:“哦?我想顧氏應該不缺這點錢吧?”
“可你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你二叔去坐牢吧?!”顧景碩面子上挂不住惱羞成怒,吼完看到顧宴州冰冷的眼神突然想到自己現在還受制于人,手上那批貨還在顧宴州手裡扣着。
氣焰瞬間消了下來,老實了。
“二叔說完了嗎?來人送客。”
顧景碩的聲音在客廳裡回蕩,帶着幾分歇斯底裡的顫抖:“不能!你不能這樣顧宴州,你奶奶說過我們顧家可是一體的!你不能這樣對我!”
顧宴州擡頭冷冷地看着他,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二叔,現在想起奶奶的話了?當初你對甯甯下手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顧家是一體的?”
“誰呀?”郁甯頂着小兔耳朵突然出現。
顧宴州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到郁甯這副模樣,眼神瞬間柔和了下來。他快步走過去,伸手輕輕揉了揉郁甯頭上的長耳朵,聲音溫柔:“是不是吵到你了?”
郁甯搖了搖頭,兔耳朵跟着晃了晃:“沒有,我就是聽到聲音,出來看看。”
他說完,墊了墊腳目光企圖越過顧宴州的肩膀:“是有人來了嗎?”
“嗯。”
顧景碩重新挂上一副笑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甯甯,我是二叔啊,聽說你出事了?特意來看看你。”
“呀!”郁甯指着顧景碩靈光一閃,“我知道你。”
“這件事呢是二叔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