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的座駕是輛黑色的電動車。
他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這輛破車,發動機的聲音嗡嗡嗡響,一路走一路吱吱嘎嘎叫。
夏夏坐在後座,緊緊抓着屁股下裂開數道口子的皮質坐墊,擦臉而過的微風把她頭發吹得淩亂無比。
謝淮一路風馳電掣,過減速帶也不降速,差點把夏夏屁股颠簸成兩半。
夏夏想摟他的腰,又不好意思,晃晃悠悠好幾次差點後仰下去。
謝淮今天穿了件深藍色的T恤,風灌進衣服裡撐得下擺鼓鼓漲漲。謝淮的腰勁瘦有型,偶爾風掀起他的衣邊露出裡面白皙的皮膚,夏夏總是忍不住多看幾眼。
她怕掉下去,揪住謝淮的衣邊維持平衡。
謝淮把車速降了降:“你摟我腰,别抓衣服。”
夏夏聽聞他這一要求,心中警鈴大作。
她拒絕:“你别想占我便宜,雖然這裡荒郊野外,但你如果對我做那種事,我也是會大叫救命的。”
“我是叫你把手放開點。”他聲音聽起來有些牙癢癢,“衣領勒到我脖子了。”
他領口本來就小,夏夏抓他衣邊太緊,扯得衣服向下,讓他喘不上氣。
夏夏:“……”
她松了手,心想這還沒和謝淮待多久呢,她也跟着自戀上了。
*
謝淮将車停在一家奶茶店門口。
奶茶店開在理工大學後門步行街的角落,鋪面不大,門上的匾額灰蒙蒙的,總共倆字掉了一個,就剩後邊那個“茶”字歪歪扭扭懸在上面。
夏夏推門進去,在門玻璃上蹭了一手灰。
奶茶店老闆是個年輕男人,店裡沒人,他縮在吧台後的軟椅上打手遊。
謝淮摘下菩提手串扔在大理石櫃台上:“趙一雷,起來營業。”
男人擡眼看着謝淮:“你遲到了。”
謝淮繞到櫃台後,取了十個紙杯放在台面上一字擺開:“臨時有點事,我現在趕過來夠可以了。”
趙一雷退了遊戲,懶洋洋起身。
夏夏不明白謝淮葫蘆裡賣什麼藥,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趙一雷是典型的北方漢子,身形魁梧,聲音粗犷,上身隻穿一件背心,襯得胸肌壯碩,胸前兩點清晰可見。
夏夏對這種長得像健身教練的男人不太感冒,站在門口猶豫要不要進去。
趙一雷:“謝淮,你女朋友怎麼不進來?”
謝淮瞥了夏夏一眼:“女朋友?”
夏夏立馬狗腿地說:“我們隻是同學而已,你不要侮辱淮哥的審美。”
趙一雷轉身去泡奶茶,他每泡一種,謝淮就接過來在台面上的紙杯裡倒入小半杯。
“愣着幹什麼?過來。”謝淮把紙杯推到夏夏面前,“喝。”
夏夏拿起紙杯,放到嘴邊又頓住,問謝淮:“免費的嗎?”
謝淮:“……”
趙一雷樂了:“我這奶茶店好幾天沒人進了,哥哥請你喝。”
于是夏夏也不客氣,一口氣把眼前十個紙杯喝得精光。
謝淮目光落在她身上:“哪杯最好喝?”
夏夏想了想,推出去兩個紙杯:“這兩杯好一些,你覺得呢?”
“他覺得?在他嘴裡天底下奶茶都是一個味,他要是能嘗出區别就不用帶你來了。”趙一雷笑笑,“妹妹品味不錯啊,前兩年這兩款奶茶是我店裡的招牌,去年隔壁網紅奶茶店開起來,我這才沒人來的。”
謝淮點頭:“就要這兩種。”
趙一雷:“要多少?”
謝淮從兜裡掏出一張紙,那是昨天夏夏開完新生大會給他記的重點。
他從櫃台上取了根筆,在紙的空白處算數,嘴裡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