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毅将染血的蠶繭浸入藥湯時，端妃的護甲突然刺破繭衣。雪色絲線在琥珀色液體中舒展，漸漸顯露出金粉寫就的密诏。"元和三年，貴妃王氏私通西域都護......"字迹在燭火下泛着詭異藍光，正是皇帝親筆才有的龍腦墨香。

"那日佳慧故意打翻茶盞，原是要将這個塞進本宮袖中。"端妃用銀簪挑起一根蠶絲，絲線末端竟綴着半枚虎符紋樣，"她八歲入宮那日，本宮就覺這丫頭眉眼像極了陛下在桑林别院藏的畫像。"

崔毅想起林佳慧受傷時，用微弱的聲音唇貼着他耳畔說："蠶繭...在王大娘給的桑皮匣..."話未說完便暈了過去。

此刻窗外飄進一片桑葉，葉脈間用針尖刻着西域文字——正是崔家賬冊上見過的軍械編号。張侍衛跪在刑部大堂時，腰間的佩刀正滴落混着西域香料的血水。崔毅故意碰翻茶盞，借着擦拭桌案的動作細看刀柄——狼首紋飾的瞳孔處，分明嵌着與糧倉弩機相同的鷹隼符文。

"此刀從何得來？"崔毅狀似無意地發問。

年輕侍衛下意識捂住刀鞘上的缺口："是...是公主及笄時所賜。"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射進一支淬毒弩箭，直取張侍衛咽喉索性張侍衛躲過一劫。

崔毅瞥見箭翎上沾着貴妃宮中特有的金絲菊粉末。當夜，崔毅潛入兵器庫，發現二十把同制式佩刀整整齊齊碼在樟木箱底。每把刀镡内側都刻着細如發絲的西域數字，連起來竟是邊關布防圖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