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小子怎麼回事兒?怎麼這一個鬼能把他吓成這樣兒?”
看着一臉不解的張雲齊,白澤倒是開口解開了對方的疑惑:“大概千年前,我因為一些事兒去了一趟地府,那孩子說什麼也要跟着我一塊兒,不過中途我們走散了,當時他那樣子也就凡人孩子七八歲左右的模樣,能力也弱,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差點就被當時逃跑的幾個惡鬼吃掉,所以自那以後他就一直都挺怕鬼的了。”
張雲齊倒是沒想到白璐還經曆過這麼一番事兒,這對對方來說也算是童年陰影了,但惡鬼歸惡鬼,眼下這個叫阿玲的那模樣怎麼也算不上惡鬼,那都能把白璐吓成那樣,隻怕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那孩子是要遭罪了,畢竟阿玲肯定是要暫時在白澤家留下來的。
被阿玲吓得逃到樓上的白璐到了午飯時間似乎是沒想到阿玲還會留下來的問題,被飯菜的香味吸引着準備下樓吃飯時,看見坐在客廳沙發的阿玲,吓得本來都已經走到最後一階台階的他又将腳收了回去,好在他回來的時候還在外面兒吃了些零嘴兒,隻覺得這午飯他也不是非吃不可,于是白璐轉身就打算回自己房間去,卻被看見他的張雲齊叫住了。
“诶,這都快吃午飯了,你跑哪兒去?”張雲齊說道。
“我不餓。”白璐這麼回了一句擡起腳迅速跑上樓。
“嘿,這小子……”
張雲齊嘴裡念了一句就想着上樓卻把白璐揪下樓來就聽見白澤的聲音開了口:“他都說他不餓了,就别管他了,等他餓了他自然就下來了。”
白澤倒還真是個了解白璐的,果不其然等到了晚飯時間,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的白璐終究是忍不住餓下了樓。
白璐隻想着如果阿玲還像中午那樣坐在沙發上,那隻要他走過沙發然後假裝看不見阿玲就好了,可當他看到端坐在餐桌前的阿玲不禁有些驚訝地用手指着人說道:“她她她……”
看着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話的白璐,張雲齊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說話就說話怎麼還結巴了?”
“不是,她怎麼會坐在這兒啊?”白璐說着這話,那聲音裡還帶着幾分顫音。
“那怎麼,鬼就不能上桌吃飯了?”張雲齊回道。
“鬼……鬼……”白璐想說一個鬼還需要吃什麼飯,卻被阿玲突然擡起頭看了一眼,那一眼看得他直接将這有可能會冒犯到對方的話憋了回去。
見白璐不吭聲了,張雲齊不禁說道:“行了,别站着了,坐下吃吧,午飯都沒吃,你不餓啊?人家阿玲又不是什麼惡鬼,你還怕她吃了你不成?”
聽着張雲齊的話,白璐也知道那話是有道理的,他其實也能看出阿玲并非是什麼會吃人的鬼怪,一開始他就感覺到了,阿玲的身上除了帶着一股異常的冷氣外,是不帶一點兒别的吃過人的鬼身上的爛肉味兒的,但架不住白璐見到鬼就條件反射般的害怕,跟對方吃不吃人沒多大關系。
可白璐現在也的确是餓着了,這要是不吃點兒什麼,隻怕是到時候都睡不着,思來想去,白璐還是邁開了腳步最後坐在了張雲齊旁邊的空位上。
等白璐坐下了,張雲齊才對着阿玲開了口:“阿玲,别客氣啊,吃吧,這些菜可是咱們白澤大人親手做的,一般人可吃不着。”
聽見這話原本低下頭捧着碗打算不去看阿玲的白璐不禁擡起了頭,他還真有點兒好奇作為鬼的阿玲該怎麼吃東西。
隻見阿玲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随後就拿起了筷子,居然就像正常人那樣夾了菜放進嘴裡。
看着阿玲的動作,白璐不免有些驚訝,似乎沒想過阿玲作為一個看上去極其普通的鬼居然還能觸碰實物,按理來說鬼如果想觸碰實物的話,應該是要經過了一些修煉的,阿玲顯然不屬于這一類,那就隻剩下另一個可能——對方生前怨念太深,做鬼後将這股怨念化作了強大的鬼力,但一個帶着怨念的鬼必定就是惡鬼才是,阿玲為什麼會……
“吃飯不好好吃瞎想什麼呢?”瞧着白璐好像陷入了沉思,張雲齊碰了一下對方的胳膊說道。
聽到張雲齊的話,白璐看向人張了張嘴就想對人說出心中的疑惑,卻見對方沖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見此白璐也隻能将原本想說的話咽了下去,隻回了一句:“沒什麼。”
聽到了白璐這樣的回應,張雲齊也就收回了放在對方身上的目光,轉頭看向了阿玲,突然開口道:“對了,阿玲,下午都忘了問你了,你說你記得你老公的樣子,那你能把他畫出來嗎?”
“我覺得應該可以,我之前在一家學校的垃圾桶裡撿到過粉筆頭,拿着粉筆手就不由自主的在地上畫了一幅畫,我想我生前也許就是學美術的。”阿玲回道。
“那成,那一會吃完後,我給你拿紙筆,你先把你老公的樣子畫下來吧,這樣也更好找一些。”
“好。”阿玲應了一聲,聲音裡還帶着些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