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突然有一天這隻傷剛好沒多久的貓卻開了口說起了人話,還當着阿玲的面變換成了一個樣貌極佳的少女。
那少女說她不是貓,而是虎妖,還問她害不害怕。
或許阿玲應該害怕,可偏偏她平時最喜歡的就是看那些奇幻的小說和動漫,甚至幻想過自己會不會有天遇到可以變成人形的妖怪。
幻想成了真,阿玲不僅不害怕,反而帶着些興奮問了那個少女許多問題。
直把對方問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少女最後也隻挑了幾個問題回答了阿玲,比如她來自妖界,她的父母說妖界将會迎來一場大災,為了她的安全,他們就把她強行送到了人界。
她剛到人界不适應,為了不引起人的懷疑隻能幻化成小貓模樣,在路上一時大意跟路過的電動車撞上受了傷。
又比如她雖然不介意阿玲叫她毛球,但她作為妖其實也有着自己的名字,她姓虎,老虎的虎,叫做……
“星雲。”從回憶中抽離開來,阿玲望着虎星雲,叫出了那個真正屬于對方的名字。
聽到阿玲叫着自己的名字,虎星雲臉上不可抑制地露出了笑容,興高采烈地望着對方,道:“你想起我了?”
阿玲點了點頭,随後又偏過頭看向了打開的冰櫃,最終親手将蓋子關了起來,走到了張雲齊幾人面前,說着:“謝謝你們願意幫我。”
在白澤和白璐沒回應之前,張雲齊就搶先說道:“嗐,甭客氣,你隻要能幫你老公把扣我那一千塊錢還我就行。”
這話讓阿玲愣了一下,随後臉上居然笑了起來,回應着:“他已經不再是我老公了,之前他說我們已經離婚了,那就按他說的算離了吧,不過錢我會給你的,還會給你加一些,就當是報酬。”
“诶,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的人。”張雲齊說着又想起張承還躺在客廳,又問,“那你現在打算拿那家夥怎麼辦?”
阿玲沒說話。
一旁的虎星雲看着陷入沉默的阿玲,忙走上前對人講道:“阿玲,不管你打算怎麼做我都會幫你的。”
聽到這話,沉默了半晌的阿玲才終于開了口,說了一聲:“報警吧。”
這顯然是讓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的回答,不過在阿玲回答完這話如釋重負一般吐出的一口氣之後,幾人又覺得這個回答既合情也合理。
最終虎星雲聽從阿玲的話,拿起手機就撥打了報警電話。
之後,幾人回到客廳,看着還躺在原地的張承,虎星雲對着白澤開口說道:“白澤大人,你們先走吧。我們都沒告訴張承,所以張承不知道,但之前為了讓我在人界更好的生存,阿玲跟她爸爸托人找了關系給我弄了張出生證明,還把我的名字加到了他們家的戶口上,才讓我有了對于人類來說不管做什麼都會用到的一張身份證。所以我作為阿玲名義上的妹妹,因為擔心失蹤的姐姐,找上跟她最親密的人,并無意中發現了被害的她這件事還說得過去。但你們幾個如果讓警察看見了,恐怕不好解釋。”
虎星雲說完這話又走到了張承身邊,擡起手在人頭上施起了術法。
眼看見張承頭上出現一道金光,最後鑽進了對方腦袋,阿玲不禁有些好奇:“星雲,你這是幹嘛?”
虎星雲收起收對着阿玲笑了笑:“沒幹嘛,就是删掉了他關于白澤大人他們的記憶,順便給他下了一個隻要他一睡着就會做噩夢的咒而已。”
“嚯,你這丫頭還挺會折磨人啊。”聽到虎星雲最後說的話,張雲齊不禁評價了一句,随後才看向了阿玲,說,“那行吧,既然事情也解決了,那我們就先走了。阿玲,你這邊如果事情處理好了,就來找我吧,我給你一樣你一定用得着的東西,”等人應下,又不完加上一句,“記得帶上錢啊,要人能用的那種,你們鬼用的那天地銀行的可不行啊。诶,對了……”
眼見着張雲齊似乎還有話要說,白璐伸手就拽了人一把,嘴裡說道:“行了,趕緊走吧你,一會兒警察來了再解釋不清楚。”
白澤也像是看不下去張雲齊的磨叽,在白璐将人拉到自己身邊後就二話不說直接開了陣。
轉眼就回到了家,話還沒說完的張雲齊不禁對着白澤抱怨道:“诶,不是,我不就想再說一句讓阿玲把虎星雲帶上一塊兒嗎?差這一句的時間嗎就?”
“不差,”白澤回應着人,“但你覺得需要嗎?”
“對啊,哪兒需要說啊,想也知道虎星雲肯定會跟着阿玲一塊兒來啊。”不等張雲齊開口,一旁的白璐就先說道。
“得,那算我多餘說了呗,”說完這話,張雲齊擡也不打算再去追究這事兒,而是打起了呵欠,“既然這樣的話,時間也不早了,回房間睡覺去了我。”
說着,張雲齊就往房間走,見到白璐也跟了上來,不禁一把抓住了對方的後領,說着:“你跟着我幹嘛你?”
“睡覺啊。”白璐眨着他那雙圓潤的貓兒眼,回答得理所當然。
“回你自個兒房間睡去,現在阿玲又不在了。”張雲齊說着手上一用力就直接把人提溜到了一邊。
白璐好像有些不願意,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就聽一旁的白澤開了口:“就先回你自己房間去睡吧,我還有話想跟他聊聊。”
聽了這話,白璐撇了撇嘴,到底還是回了自己房間。
張雲齊見白璐走了,嘴上說了一聲:“白澤大人,不是我不想跟您聊啊,而是這時間确實也不早了,有什麼話咱明兒個再聊呗。”說完提起腳就往房間跑,正準備關上房門,卻被白澤搶先一步把手放在了門框上。
因為擔心夾到人的手,張雲齊這門也不敢關了。
白澤趁着這個機會就毫不客氣地走進了張雲齊的房間,并順手替人關上了房門。
進了房間,白澤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張雲齊。
張雲齊被白澤的盯得發毛,實在忍不住開口說道:“不是,老白,咱有事兒說事兒啊,别這麼盯着我啊,怪滲人的。你要是為了錢的事兒,我隻能說,那錢我确實沒想過會這麼快從張承那兒拿回來,不過你也聽見他那話了啊,他當時沒全退給我,還差一千呢,我不就想着把這一千找回來了再……”
白澤打斷了張雲齊的話:“我沒想跟你說錢的事兒,不過既然你提起了,我就說一聲,這個錢就放你那兒吧,可以不用還給我。”
一天這話,張雲齊原本懸着的心算是徹底放松了下來,臉上更是笑開了花,道:“嗐,那您要這麼說的話,那這錢我可就真收下了啊,”緊接着又沖人道起了謝,“謝謝白澤哥哥,白澤哥哥大氣。”
白澤覺得好笑:“你這謝道的,我怎麼感覺跟那些直播間感謝老闆的主播一樣,隻針對老闆的錢,一點兒都不針對給錢的老闆呢?”
“那怎麼着?那要不咱親一個吧?”張雲齊說着還真就撅起嘴靠近了白澤。
望着張雲齊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白澤擡起手就推到了一邊,說了一句:“說正事兒。”
聽得出白澤的聲音明顯帶上了些嚴肅,張雲齊也收斂了那點不正經,問着:“什麼啊?”
“關于那個給阿玲下陣的人,恐怕不簡單,或者說這整件事兒都沒那麼簡單。”
這話卻在張雲齊意料之中,臉上略顯得有些不在意,說:“哦,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就這事兒啊,從那個你之前說的念火我就看出來了,但那又怎麼了,甭管他修的什麼邪道,我可不怵他。”
白澤聽了這話,搖着頭道了一句:“張雲齊,自信是好事兒,但自大隻會害了你自己。”
張雲齊張了張嘴想要反駁,話到嘴邊對上白澤明顯帶着些擔憂的目光又咽了下去,最終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說道:“那您說,這事兒怎麼辦?咱們現在又沒辦法找到他人,說白了就是他在暗我們在明的。”
白澤走到張雲齊身邊,也坐了下來,過了半晌才說:“我目前還沒想到辦法,但是在我想到辦法之前,我希望你在沒有我的陪同下,就不要再出門了。”
這話換個人對張雲齊來說,他恐怕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了,甚至還有可能罵上一句“說的什麼屁話”。
可偏偏換了白澤,張雲齊就拒絕不了了,不禁沒拒絕反而還看向人,調笑道:“喲,看不出來白澤大人您原來還有這玩監禁的愛好啊?那需不需要再給我脖子上套根圈兒,以後跟着您出門兒的時候也好讓您牽着,那樣我才不會走丢不是?”
這話一出,白澤還真伸出手撫向了張雲齊的脖子。
被白澤那帶着暖意的手撫摸着脆弱的地方,張雲齊也毫不躲閃,反而還握住了人的手腕,問着對方:“怎麼了,白澤大人,您該不會真有這個想法吧?”
張雲齊饒有興緻地盯着白澤,在這一刻生出一個有些瘋狂的想法,他想如果白澤點頭說是的話,那他是真的會配合人戴上項圈,并親自将繩索遞到對方手上的。
可白澤卻隻是收回了自己的手,說了一句:“早點睡吧。”
這就沒意思了,張雲齊在心裡暗自搖頭。
不過眼看着白澤起身要走,他也沒有阻攔。
又在房間裡坐了半晌,張雲齊才站起身走進了洗手間,再出來時卻沒有往床上躺,而是走出了房間。
輕手輕腳地來到白澤的房間,略微猶豫了一下,就将手放到了門把手上。
走進房間,張雲齊摸着黑走到了床邊,随後就一聲不吭地躺了下來,也不管白澤這會兒是醒着還是睡了,自顧自的說着:“我想了下,我可以答應你不出這個門兒,但前提是,你得空的時候必須得帶我出去,我怕把我自己給憋壞了。”
黑暗中,隔了許久,張雲齊才聽見白澤帶着笑意說了一句:“那不就真成狗了?”
張雲齊哼笑了一聲,挪動身體,靠得離白澤更近了一些,迎着人那雙在昏暗的環境中,藍得有些發黑的眼睛,說着:“那也得看給誰當了,給您當我心甘情願。”
這以後兩人就都沒再說話,仿佛就這麼默契地達成了某種協議一樣。
…………………………
三天後,白澤和白璐剛出門不久,阿玲和虎星雲就找上了單獨留在家的張雲齊。
阿玲沒再穿她那條白色的連衣裙,一身簡單的白襯衫加上牛仔褲,再配上高高紮起的馬尾,任誰看了都覺得這姑娘不僅漂亮,應該還是個幹淨利落的性子,當然如果普通人真能看得見她的話。
張雲齊找阿玲為得就是這個,在和人簡單的寒暄過後,張雲齊就拿出了一個戒指,遞給對方。
望着張雲齊手上的戒指,虎星雲先一步拿了起來,仔細看了看,忍不住說道:“顯魂戒,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聽說這玩意兒很稀有的,隻有閻王那兒才有。”
“嗐,誰叫咱人緣兒好啊,剛好認識一朋友,他的朋友又剛好就是現任閻王,這個就是跟他要來的。”張雲齊有些洋洋自得的說着。
“顯魂戒是什麼?”對于兩人說的話,阿玲明顯有些不解。
“這個戒指鬼魂帶上了就可以被外人看見,而且再也不用擔心晴天的大太陽了,說白了就跟活着的普通人一樣。”虎星雲向阿玲解釋完,就擡起對方的手,将戒指戴在了人的手指上。
嘴上又說着:“阿玲,你快帶上,你這兩天不是一直都在想究竟該怎麼跟你還在醫院的爸爸解釋你已經死掉的事實嗎,這樣就不用再想了,因為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去看他了。就當,”虎星雲說着頓了頓才繼續道,“是陪他最後一程了吧。”
看着被在手上的戒指,阿玲不禁用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隔了會兒才感激地看向張雲齊:“謝謝你。”
“甭客氣。”張雲齊擺了擺手,表現得十分大度。
阿玲笑了笑,又想起了什麼,道:“哦,對了,你的錢。”阿玲說着看了一眼虎星雲,“星雲,把錢給他吧。”
虎星雲點了點頭就拿出了手機,對着張雲齊說道:“來吧,掃個碼吧。”
張雲齊立馬就打開手機,可點開的卻不是收款碼,而是自己的二維碼。
對此虎星雲覺得對方大概是點錯了,還提醒了人一句:“我說的是收款碼。”
“别呀,隻是收款碼,那顯得咱多沒人情味兒啊,加個好友再轉給我呗,而且指不定你以後還有什麼需要我想找我的時候呢。”
虎星雲有些不屑:“誰稀得找你啊,要真有什麼事兒,那我也是找白澤大人。”
張雲齊卻說:“哎喲,巧了嗎這不是,白澤大人跟我關系可不一般,你找我就相當于把他一塊兒給找了啊。”
虎星雲雖然有些不信張雲齊的話,但到底還是掃了人的二維碼,加上了對方的好友,此時她也沒想到還真被張雲齊說中了,她還真就在不久之後因為需要而聯系上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