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沒回應,隻是看着張雲齊把髒衣服随手就和幹淨的扔在了一起,輕輕皺了皺眉,嘴裡說了一句:“你看你這毛手毛腳的樣,之前還好意思說白璐呢?你現在知道他是跟誰學哦這毛手毛腳的性格了吧?”說着就打算替張雲齊将原本幹淨的衣物撿起重新放個位置。
張雲齊卻在這時遊到了白澤的位置,濕漉漉的手抓着對方的腳踝,一個用力就把人拉進了水。
“操!”白澤沒忍住一個髒字兒吐了出來。
聽着白澤嘴裡的髒字兒,張雲齊隻覺得稀奇:“哎喲喂,想不到白澤大人您也會罵髒字兒啊?跟誰學的啊這是?不會也是跟我吧?”
渾身都濕了個透的白澤沒應聲,隻是緊緊盯着張雲齊看。
張雲齊也沒在怕的,還湊近了白澤,伸手挑起了人的下颚,道:“不過不得不說,白澤大人,您這罵髒話的樣子還真挺性感的。”
白澤勾唇一笑:“怎麼,難道你這一世還新增了什麼特殊愛好嗎?如果真有的話,我也可以配合你。”
張雲齊像是被白澤這話逗笑了,笑過後就伸手扣着人的後頸吻了上去。
這個吻比先前在茶館白澤惹惱了張雲齊那次,來得還要突然和猛烈。
可這次白澤卻沒有任由張雲齊繼續深吻下去,而是在人打算更進一步的時候,将頭往後撤了一下,并伸手止住了張雲齊追上來的唇。
對于白澤的舉動,張雲齊十分不解:“幹嘛?”
白澤手指撫摸着張雲齊的嘴唇,牛頭不對馬嘴地回了一句:“你的吻技還挺好的呀?”
張雲齊也沒想到白澤停下來的原因會是因為這個,一時間還以為對方是在誇他呢,還有些小驕傲地回應道:“那是,我的吻技,吻過的……”
很快,張雲齊又意識到好像有什麼不太對勁,擡起眼去看白澤,發現對方雖然還是一副笑吟吟的表情,但那笑容裡好像又藏了刀似的,這不免讓他立馬閉上了嘴,隻覺得這話他不該說。
可這沒說完的話白澤也聽了進去,手伸向人身後,一邊往下遊走,一邊說道:“雖然我之前說過你算是帶着身體重生的,可這幅重生的身體這一世也是新的,又沒有以前的記憶,如果是沒跟人接過吻,吻技還這麼好,或許我還能說一句你是天賦異禀,但我好像之前聽張靈風說過,你高中的時候有過交往對象,所以,你們吻過?”
“什麼……他為什麼要跟你說……等會兒,白澤,你的手指,别這麼直接進額……”
一瞬間,張雲齊隻想逃,可白澤另一隻手卻又緊緊抓着他,讓他掙紮不得,隻能抓着對方的胳膊,說了一句:“不是……”又因為白澤的動作停了下來。
看着微微皺眉的張雲齊,白澤也不打算停手,而是就這麼追問道:“不是什麼,難道張靈風說錯了?”
深知這件事如果不解釋清楚,自己鐵定還得受更大的罪,張雲齊也不敢做隐瞞,忍着身體的不适,說道:“不是,我高中的時候的确跟人交往過,我們倆也确實接……”張雲齊停頓了一下,觀察着白澤的神情,見對方臉上并沒有露出怒意,隻是示意他繼續,才又道,“接過吻,但我之所以會跟他交往,就隻是因為他那張臉,他的臉跟你長得很像,交往的時候我其實就是想近距離看着他張臉,因為我喜歡的就隻有他那張跟你很像的臉而已,至于接吻,是他提出的,沒有拒絕的原因也是因為對着他那張臉确實有些不忍心。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吧,雖說我這幅身體是重獲新生了,也沒有以前的記憶,但很多時候也會受到身體的本能影響,小的時候就因為這個,讓我第一次見到我那個兩個親爸爸的時候就覺得親近。這證明什麼啊,這證明我就是太愛你了,所以才會在本能的影響下喜歡上一個跟你長得像的人啊。”
張雲齊自認為他的解釋還算完美,甚至還在最後變相地對人表了一波白,但被表白的好像不太滿意,隻從手上越發粗暴的動作,和微帶怒意的一句:“哦?我是不是還應該為此感到高興啊?”就能看得出來。
張雲齊也覺得委屈啊,畢竟他是真覺得這事怪不着他,就像他說他的一切都是出于本能,他本能的對那個跟白澤相像的人産生了好感,但他的本能似乎又克制着他對人産生更深層次的欲望,所以當他在剛與人交往還不到一個月之後就因為發現對方腳踏兩隻船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分手,也不覺得有多心痛。
與此同時張雲齊又忍不住想,如果白澤早在第一次見到他并把他帶回家,那不就沒這檔子事兒了?
又哪裡還有白澤秋後在這兒算賬的事兒發生?
不過眼下看着白澤在他解釋過後還打算把舊賬算到底的樣,張雲齊索性不再祈求對方會放過自己了,隻是抱着一副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心态,對人說道:“你該不該為這件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感到高興我不知道,但是現在你要是還覺得不高興,您就拿我高興高興吧,求你了,直接來吧,别折磨我了。”
那話說完,張雲齊就看見白澤輕輕挑起了眉,一時隻感覺對方好像就是在等他這麼一句似的,可那話說出去了,也收不回。
顯然,白澤也不會讓他收,張雲齊索性也就任由對方去了,隻不過最後實在受不了的他還是忍不住在人白花花的胸口狠狠咬了一口。
在這之後,張雲齊還沒來得及欣賞夠自己在白澤身上留下來的牙印,就聽見空中居然傳來了白璐的聲音,像是在喊他和白澤。
那聲音很近,不免讓眼下還光着身子且還沒從剛剛經曆的事情中緩過來的張雲齊繃緊了身子,還以為是白璐找來了,卻聽白澤對他說了一句:“應該是傳聲術。”
聽到白澤的話,張雲齊才松了一口氣:“那他找我們估計是有什麼事兒,先回去吧?”
白澤點了點頭,又看着張雲齊笑着問了一句:“你現在還有力氣爬上去嗎?畢竟之前做完後你好像就直接暈過去了啊。”
瞧着白澤帶着調侃意味的笑,張雲齊有些沒好氣地說道:“開什麼玩笑,就這就想讓我沒力氣?”又不服氣地解釋道,“還有之前我那不叫暈過去了,我就是太累了,你又伺候得我那麼舒服,所以睡過去了而已。”
張雲齊說完手撐着池邊,雖然有些吃力但最終還是出了池子,撿起幹淨的衣服往身上穿,穿好後,用腳踢了踢白澤濕透了的衣服,對着還在池子裡的人說道:“倒是白澤大人您,這濕衣服還能穿回去嗎?”
白澤沒說話,隻是輕松上到了岸上,随手摘下幾片花瓣,手指輕撚了幾下,那些花瓣就變成了一套幹淨嶄新的衣物。
随後,白澤又撿起了地上兩人的衣服才看向有些驚訝的張雲齊,開口道:“行了,回去吧?”
見白澤打算開陣,張雲齊才收起了驚訝的神情,嘴裡忍不住問道:“不是,你有這本事,那咱們當初幹嘛還非得收拾那些東西背着出門呢,又幹嘛非得去買帳篷啊,直接變不就行了?”
白澤卻隻是說了一句:“那不一樣,變出來的東西雖然看得見摸得着,但實際也隻是幻像。就好比你說的帳篷,我雖然能通過山裡的植物變出來,但也隻是變出了它的外在形态,如果住進這個帳篷,就會發現,既擋不了風也遮不住雨。”
白澤話音剛落,他們就回到了原來的房間。
白璐就站在他們房間,狐疑的目光緊緊盯着他們,開口就問道:“你們這是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