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齊也不推拒,道了聲謝,接過秋守清遞過來的酒就打算跟人告别,卻聽人突然說了一句:“等會兒,老張,咱們再單獨聊聊呗?”
聽到這話,張雲齊就知道這酒不是這麼好拿的,可他已經接到手的東西,也沒想過要還回去,隻是轉手遞給了身邊的白澤。
白澤也明白張雲齊的意思,接過酒說了一聲:“我先去車裡等你。”就朝着離秋守清停車的地方有些距離的停車位走了去。
見到白澤離開,秋守清才又從兜裡掏出了木盒,遞到了張雲齊面前,示意人接下。
張雲齊帶着些不解,接過那盒子打開看了一眼,發現那裡面放着的是一顆金色的丹藥,不免擡起眼看着人發出了疑問:“這個是?”
“這叫返魂丹,可以讓魂魄離體之人的靈魂返回體内,換句話說,如果一個人剛死魂魄還沒有入地府或者因為意外造成了魂魄離體引起的假死,都可以通過這個丹藥撿回一條命。”
聽着秋守清的解釋,張雲齊就更覺得疑惑了,同時又有些好奇:“你怎麼會有這個?”
“你之前給我算過命,你應該知道我是個什麼命吧?”
“知道啊,三命一體嘛,别人就一條人命,你呢那除了人命,還有天命跟地命在身上,這也讓你體内生出了永生丹,可以保你長命百歲,病不入體,還天生就适合練功修行,不然你也不能有現在的這身功夫不是?”
聽着張雲齊的話,秋守清卻隻是笑:“呵,什麼三命一體啊,說白了我不過就是一鼎特殊的煉丹爐,而且還是一個為了你而生的煉丹爐。”
張雲齊愣了一下,皺着眉看着秋守清,似乎并不明白對方怎麼會這麼說:“不是,老秋,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什麼叫為我而生啊,這說的跟什麼感人的告白似的,我可有我們家白澤大人了,你這告白說得再感人,我也回應不了啊。”
秋守清似乎被張雲齊這話逗笑了,隔了半晌,才說道:“還記得你之前給過我你老爸的聯系方式嗎?在我們剛加上聯系方式沒多久,我就跟他約了見面,他好像一開始就猜到了我約他見面的原因,不等我問他就把一切都告訴了我。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之所以會有現在這個命,全是因為在差不多五百年前,我們家的先祖跟他做了一筆交易,我們那位先祖本來出生富裕,家庭美滿,可沒想到人到中年卻迎來了一道坎兒,這道坎兒讓他家道中落了不說,妻兒更是患上了不治之症。
“為了救他的妻兒,也為了重現家族的富足日子,他到處求人,後來就求到你老爸身上,你爸改了他本應該喪妻喪兒,最終窮困孤獨而死的後半生的命,但代價是往後家中後代生子隻能是獨子,沒有多子的命,就算遇到雙生子,生下來也必定會夭折一個,而且在曆經十九代人之後,家裡會出現一個命帶孤星的後代子嗣,家裡人要想活命就必須把這個子嗣送出去,自此家族的也就這一代上面徹底斷了,我那個先祖當時隻覺得十九代以後不管是他自己還是他的妻兒都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年,那跟他也就沒多大關系了,所以當下就答應了。
“但你老爸瞞了他一件事,就是他之所以會做成這筆交易,是因為你老爸除了改了他的命還改了他往後所有後代的命,讓他們一代又一代的後代都隻能擁有五十年的壽命,然後用這些後代被你老爸減下來的壽命,換來了我這個命帶孤星的并且能成為一鼎煉丹爐的後代子嗣,給要曆經天命的你煉制一顆哪怕渡天命失敗也能活命的丹藥。所以,”秋守清看着張雲齊又道,“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會說是為你而生的了嗎?不是什麼告白,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不過,老張,我可以接受我是為你而生這件事兒,但我不會接受為你而死這件事兒。”
聽到這兒,張雲齊也多少明白了些什麼,看了眼手上的返魂丹,又聽秋守清說道:“早在一開始,我就大概知道我是個什麼命,但那個時候我并不在意,直到有一天遇到了諸葛旻,我突然就想改改自己的命了。我這具身體既然是鼎煉丹爐,那練一顆丹還是兩顆丹也沒什麼區别,所以我就自己又練了這顆返魂丹出來,本來是打算給我自己用的,因為那顆永生丹我必須得保下來,把它給最想要它的人。”
“你說的這個最想要它的人不會是小諸葛吧?”張雲齊問道。
秋守清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對着張雲齊笑了笑,就算是默認了。
張雲齊又忍不住問:“那你現在把返魂丹給我幹什麼?”
“因為我算過了,憑我自己是保不住永生丹的,所以,我想請你幫個忙,幫我保住永生丹,順便再幫我保他一段時間,不用太長,最多三年,等永生丹和他徹底融為一體之後就可以了。”
知道秋守清嘴裡的他指的就是諸葛旻,張雲齊也沒多問,隻是道:“你想要我怎麼幫你?”
秋守清沒有直接給出回應,而是看向張雲齊突然說了一聲:“再過大概一個星期就是我二十四歲的生日了。”
“那怎麼着,秋道長,我這兒還能有你想要的什麼禮物不成?”聽着秋守清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張雲齊不免笑道。
“我想要你在那一天,找一個合适的時機……”秋守清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殺了我。”
張雲齊有些難以置信,看着秋守清半天沒說出話來,猛然想起了先前那個瘋老道說的有關秋守清會死在他手上的話,莫名就覺得手上裝着丹藥的木盒變得燙手了起來,嘴上說着:“那對不住了,老秋,我可能還真幫不了你,這返魂丹還是還給你吧,我可用不上這玩意兒。”就打算把東西還給秋守清。
可秋守清沒有接,隻是開口道:“不,老張,你會用得上的,我也沒讓你現在就給我答複,所以,這個你可以先拿着,再好好考慮考慮。”秋守清說着就打開車門,上車的同時又對人說,“我得去機場接我們家小仙兒了,就先走了。”說完這話,不等張雲齊回應就啟動了車子。
眼見着秋守清那車就要走,張雲齊也沒敢擋着不讓對方離開,最終隻能捧着那如同燙手山芋一樣的木盒走向了白澤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