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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2018-2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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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向良沒再提過要孩子的事兒,隻是隔三差五上門探望,或是追到學校送一些吃食。或許是他也怕瘋子,又或許是因為那團砸在他臉上的雪。

而向苒則在回家後開始發燒,之後大病一場,在家裡躺了半個月,她燒得最厲害的那幾天,沈柳在她床前放了個折疊椅,寸步不離地守着,二十四小時不合眼,聽見些動靜便要去摸她的額頭,擔心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溫度又要反複。

總是撒嬌躲懶的小姨開始學着做飯,收拾家務,照顧孩子,學習當媽媽。

然而這個孩子現如今少有言語,總是一回家就把自己關進屋子,沈柳和她說些什麼,問些什麼,好半天才能等來一句簡短的回話。

沈柳擔心她把自己憋出病來,私下尋醫問藥,醫生們也沒有什麼立竿見影的法子,隻勸慰她相信時間,要多關心,多陪伴。

可向苒密不透風,沈柳走投無路,無奈問:“怎麼陪伴呢?”

“例如這孩子有沒有什麼興趣愛好?”

聽見醫生問,沈柳忽然想起那盆莫名出現在家裡的花,她這段日子忙前忙後,這兩日才注意到那盆搖曳的風鈴,可是問向苒花是哪來的,這孩子又不說話。

“有,這孩子好像喜歡花。”

醫生們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立刻道:“那就好,有喜歡的東西就好,你可以試試陪她一起養花,花草有靈氣,都是養人的。”

于是沈柳離開醫院直奔花鳥市場,聽商販們介紹了一圈,端了一盆據說好養活的水仙回家,可惜她于這些花花草草實在沒有經驗,好養活的水仙到了她的手裡,一整個冬天沒有開出一朵花,像盆茂盛的變異大蔥。

商販說或許是光照不足,沈柳把它移到了朝南的窗子上,商販又說是溫度不夠,尚麗家園是老小區,冬天室内有二十五六度,商販沒了辦法,說,實在不行就換一盆,這花和你們家不投緣。

沈鶴的照片擺在卧房桌上,沈柳朝她歎了口氣,很委屈:“姐,你看,你不在,花都不肯開了。”

花不開了,家裡也沒人氣了,暖氣燒得那樣熱,房子卻整日冷冰冰的,隻有那盆被向苒帶回來的花發着微弱的香氣,它陪着向苒,度過了一個安靜的冬天。

小學生涯在寒假後迎來倒計時,六年級的時間似乎被人開了二倍速,冬雪連着春日的雷,春雷又連着夏日的雨,夏天的尾巴尖上,向苒離開六小升入初中,再次見到了那個送她花的女孩子。

江正延說生日過後就帶江語喬轉學,但他還是食言了,一直拖到小學畢業這年暑假,江語喬才和奶奶搬來了城裡,現如今和向苒一樣,是原禮附中的初一新生。

城裡的學校真的如奶奶所說,要守數不完的規矩,而初中生江語喬沒有絲毫長進,仍舊整日歡快得像隻要飛起來的鳥,一次又一次沖撞着嚴苛的校規。

入學一個月,她因為遲到被罰站,因為校服領口不整齊寫檢讨,因為跑步去食堂被主任拎到辦公室訓話,還因為無法适應“零擡頭率”這種反人類的要求,成了班會課的典型反面教材。

所謂“零擡頭率”,就是自習課時執勤人員突然敲擊教室前門,以此來檢測學生做作業的專注程度,檢驗方法簡單且極端,聽見動靜會擡頭的,就是心思沒放在學習上。

這種詭異的規章制度,江語喬過往的學生時代裡從未出現過,她嚴重适應不良,一連三節自習課被記名,班級量化瞬間掉了三分。

老師找她談話,她誠懇地反問:“萬一來搶劫教室怎麼辦,也不管嗎?”

老師無法理解她怪異的腦回路,瞪她一眼:“你一天天都在想些什麼?誰會來學校裡搶劫啊?”

江語喬嘀咕:“萬一。”

說完,她小心瞄了一眼老師的臉色,老師一連凝重,顯然不懂她的冷笑話,一拍桌子開始訓話:“你不要扯那些有的沒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怎麼不說有外星人呢?”

江語喬小小聲回:“那您相信有外星人嗎。”

“你說什麼?”老師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又是一拍桌子,“你把你的态度放端正,别在這嬉皮笑臉的,就這點小事,全年級那麼多學生,怎麼人家都能做到,就你做不到?“

江語喬想了一會兒,認真答:“可能是因為我太投入,全身心都沉浸在作業裡了。”

這簡直是胡說八道,老師暴怒,江語喬感覺他的頭發都要一根一根豎起來了,默默解釋着:“真的,您想啊,敲門的聲音那麼大,全班都能聽見,大家不擡頭,是因為心裡想着扣分的事情,不敢擡頭,可是我一心認真做作業,都把規矩忘了,這才擡頭的。”

用老師的話來說就是,她教學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多歪理的學生,江語喬這個孩子!油鹽不進!

隻能使用終極武器:“強詞奪理!去!給你媽打電話!把你家長喊來!”

除了規矩多,城裡學校的第二大特點,就是喜歡請家長。蔣琬隔段時間就得來學校報道,因為這樣的雞毛或是那樣的蒜皮,所有老師都說江語喬太鬧騰、點子多、不聽話。

蔣琬喝了一杯又一杯茶,天天拉着江語喬的手叮囑,要規矩,要懂事,不要惹麻煩。

江語喬好愁,她認為自己已經相當聽話了,自從遲到罰站過一天後,她現如今都肯聽鬧鐘的了,鬧鐘一響就從床上彈起來,一次都沒有遲到過,一次都沒有。

她心裡嘀咕,但嘴上還是乖巧的,每次都和蔣琬拍着胸脯保證,這次找家長,就是最後一次找家長。

這天江語喬在操場上體育課,同時段上課的初三學姐們打羽毛球,把球打到了院裡的樹上,幾個人對着樹又搖又踢,羽毛球仍舊牢牢卡在縫隙裡,紋絲不動。

江語喬心裡默念三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閉着眼往前走,走出去五米仍能聽見學姐們七嘴八舌的争論,還是忍不住跑了回來。

那樹是棵垂柳,樹幹一人粗細,很好爬,江語喬拎了塊墊腳的石頭,借着一旁矮牆的支撐,抓着樹杈往上一蕩,三兩下就爬了上去。

學姐們仰着頭驚呼,叮囑她注意安全,江語喬連忙空出一隻手朝下噓聲,示意她們安靜。雖然不知道爬樹會不會違紀,但可以肯定的是,被老師發現,一定倒大黴。

然而老師的眼睛就是探照燈,江語喬手腳并用快速前進,不過半分鐘就抓到了羽毛球,還沒等她跳下來,尖銳的哨聲就劃破了操場,體育老師喘着粗氣一路從操場另一端沖過來,喊聲氣沉丹田:“江語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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