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姜鏡在掙紮,她就不該來這裡,雒義在哪裡,哪裡就是深淵地獄。
雒義稍微松了點兒氣,看向她的手機,“怎麼不接?”
“……”
“接起來,讓你那窩囊的男人聽聽你在幹什麼。”
“瘋子……”
姜鏡得了呼吸,隻能吐出這兩個字。
雒義想起昨晚姜鏡面對何宗璟的态度。挺好,他倆就是佳偶天成,天生一對?
做夢吧。
接着雒義不由分說地抓住姜鏡的臂膀,把她連拖帶拽地扯進電梯,按下頂層。
頂層是總統套房,姜鏡在他面對毫無反抗的力氣,門被打開,姜鏡徑直被他扔到沙發上。
包裡不僅有手機鈴聲,還有微信的語音通話,BGM明明是柔和的,卻把氣氛烘托得一下比一下兇險。
雒義看着無助的她,又笑了,他很喜歡笑,但都不是那種發自内心的,反而看起來有點滲人,總覺得他不安好心,要做點什麼。
實際上他也确實做了。
雒義慢慢伏下身,從她包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哦,是視頻啊……正好,讓他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吧。”
姜鏡被他扔到沙發上就渾身沒勁,見他要拍自己,她下意識用手擋住臉。細細的胳膊上有一道很深的牙印,上面的血已經幹涸了,是一抹刺眼的紅,看了讓人心疼。
但雒義可不這麼想,她越狼狽他越愉悅。他把手機舉起來,對準她,“把手拿開。”
“求你了……”
姜鏡發出微弱的聲音,已經在崩潰邊緣。
“不要接。”
“不要讓他看見。”
太狼狽了。
這樣的話,還不如讓她去死。
讓她死吧。
雒義看着她,輕蔑的眼神轉化成憤怒,“你是在為了誰求我?”
姜鏡的手遮住了眼睛和大半張臉,沒有接話,也沒有看他。
最後,她說:“曾經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你有什麼沖我來。”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雒義的怒火,他把手機摔在地上,一把把姜鏡抓住,讓她被迫直視自己,“沖着你?你看看你現在,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我擺弄的?”
手機成了碎片,聲音很響,濺得到處都是。姜鏡聽見聲音,覺得自己也跟手機一樣,從今以後,就再也不能擁有完整的生活了。
“還有,剛才沒說完的事——”
雒義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知道姜順清欠的是誰的錢嗎?”
聽到爸爸的名字,姜鏡的腦袋轟然空白。
她想起今天去看爸爸的時候,提到雒義他那欲言又止的眼神,是不是在暗示她,他有什麼事情正在瞞着她。
看姜鏡不說話的樣子,雒義就已經猜到了。
“看來他還沒有告訴你。”雒義說:“姜順清唯一的女兒,沒經曆過什麼風雨吧。”
“何宗璟,姜順清,一個比一個窩囊,他們有誰能真正庇佑你?”
雒義說話毫不留情,宛如利劍一樣一寸一寸剜着姜鏡的心髒。
疼嗎?
她快要不知道疼是什麼感覺了。
“他怎麼會借你的錢……”
姜鏡想不明白,爸爸知道自己和雒義的關系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怎麼會借雒義的錢呢?
她想,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姜家确實走投無路了。姜鏡覺得自己真挺沒用的,幫不了爸爸什麼。
“他可不是借,是非法占有,要是我拿出什麼點證據來,他下半輩子可能都要在監獄裡面度過了。”
怎麼會這麼嚴重……
姜鏡吸了一口氣,她知道雒義不會騙她,也不屑于騙她。
而這些,爸爸從未跟他提起。
如今雒義告訴她這個事情,無法要拿做籌碼要挾她做什麼,她能做什麼,繼續當他的情人?
她好像沒什麼可失去的了。
姜鏡忽然感覺自己身上燒得灼熱,特别燙,許是昨天着涼了,現在難受至極。
她身體羸弱,稍不注意就會犯老毛病。這會微虛着眼,眼神迷離。
“别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雒義感到厭煩,拍了拍她的臉,力道不輕。
姜鏡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他的手。
雒義難得頓了一下,随後露出輕佻的笑,“想要?”
姜鏡看着他,他長得很好看,在青川的時候,沒人能比得過他。姜鏡原以為青川地界小,他出挑也無可厚非,後來到了貢京,甚至走出大半個中國,姜鏡卻還是找不出比他生得更好的人。這樣的人,半是佛陀半是惡骨。獨、也最毒。
姜鏡淡淡地笑了,有些無力。
“想要就自己脫了。”
他看着她,神色深谙。
姜鏡漸漸閉上眼。
“等着我來脫?”雒義抓起她的手臂,他下手有些重,一下就把她捏紅。
姜鏡是一個對痛感很敏銳的人,這會手臂在痛,她的意識回籠了幾分。
雒義想做什麼她都阻止不了的。
那不如由着他去,“你要做就做吧。”
姜鏡沒有反抗的意思,麻木地坐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