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尴尬到夙音都難得開始反思,小聲嘀咕,“我剛才應該沒說什麼不該說的東西吧……”
顧祁安耳朵靈,聽見了那聲疑惑,非常貼心地提醒:“少宗主,你剛才說這裡沒有床給他們,你還說情人間除了親個嘴,幹點别的也沒什麼。”
他說話時并沒有壓低聲音,當着人家的面一句一句地重複。
那架勢,跟拿個喇叭在外邊兒喊沒啥區别。
“……”
夙音眉心狠狠一跳。
你可真是我的心腹——大患。
好在她不是那種羞澀的小姑娘,不自在了幾秒,很快恢複常态,鎮定颔首。
順帶按下顧祁安蠢蠢欲動的腦袋,“小孩子别看。”
顧祁安:QAQ
院子裡,顧誠安撫完人,假咳幾聲,順勢推開田筱。
“好啦,筱筱,還在别人的院子裡呢。”
“沒事的,少宗主他們不是外人……”田筱甕聲甕氣地回,腦中突然想到什麼,觑眼看了看屋内。
此時,夙音正靠在沙發沿上,低聲和顧祁安聊着什麼,謝淩序坐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單人沙發上,不知何時拿出了一本書,正看着,偶爾擡頭,掃一眼說話的兩人。
這副場景很常見,但不是田筱想看見的。
她現在有戀人相伴,很幸福,她希望少宗主和院長也可以有情人修成正果,和她一樣幸福。
顧誠不知道田筱在想什麼,隻是順着她的視線往裡看,眸光閃了閃,不經意地提起:“筱筱,他們都是你來療養院以後新交的朋友們嗎?”
田筱腦中想法瞬間清空,靠着他的胸膛,甜蜜道:“是啊是啊,少宗主和知音都是很好的人。”
雖然正式認識的時間不久,但和少宗主他們在一起的時光是她來療養院以後過得最開心的日子。
顧誠一下一下地撫着她的頭發,“既然都是朋友,筱筱給我介紹一下吧。”
“說來慚愧,我來的冒昧,都沒有正式自我介紹過。”
“好啊!”田筱眼前一亮。
她的父母和兄長都不喜歡也不承認顧誠,但如果能得到少宗主、知音還有院長的祝福,也可以彌補不少遺憾。
她興沖沖地拉着顧誠的手跑進客廳。
耳邊響起一陣腳步聲,夙音擡頭就看見了田筱興奮的臉。
“怎麼了?”她問。
田筱:“少宗主,我想把阿誠正式介紹給你們認識!”
說完,她又有些羞赧地補充:“我也想向阿誠介紹療養院的好朋友們。”
顧誠理了一下衣擺,往前一步,得體且大方地說:“諸位好,在下顧誠,顧家的顧,誠實的誠,目前是a大碩士研究生在讀,專業方向是工商管理,有幸能與諸位相識,接下來的日子還請多指教。”
啥玩意兒?
夙音神色茫然,腦子空白。
這些字分開她都認識,連在一起咋就聽不懂了捏。
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弄明白,于是腰一扭,撲到謝淩序旁邊,問他:“研究生是啥?研究怎麼生孩子嗎?”
謝淩序下意識伸臂,虛虛罩在外沿,生怕她摔着,慢一拍才反應過來她問了什麼,好笑地應了聲,“不是研究生孩子。”
“可以理解成還在學堂的弟子的一種稱呼。”
“哦。”夙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能理解,為啥他要這麼介紹自己,那麼大了還沒出師,是什麼值得拿出來說的事情嗎?
從夙音問出那一句‘研究生孩子’時起,顧誠的臉色就變了,笑容僵在那兒,嘴唇因為肌肉的繃緊而隐隐顫動。
他知道這裡住的都是神經病,但是沒想到這群神經病竟然還是文盲!
凡是接受九年制義務教育的也說不出研究生是研究生孩子這種話吧!
夙音才不管顧誠什麼反應,問完那句話以後腰一挺,懶懶散散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面對顧誠,倨傲地擡起下巴,“你可以稱呼我為少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