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枞白動作一滞,臉上空白了一瞬,封餘怎麼也出來了。
心髒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剛想開口解釋,就被吸進肺裡的空氣嗆的的捂嘴咳嗽。
包廂内外完全是兩個世界,外面充斥着各種煙酒味,氣息渾濁,隻是待了一會會,他脆弱的氣管就不堪一擊的發起抗議。
沈枞白有哮喘,娘胎裡帶着的毛病,和封餘在一起一年,次次看見他咳嗽封餘都緊張的不行,哪怕是再生氣也會放下來抱着他慢慢平緩呼吸。
隻不過這次封餘好像真的生氣了,用一隻手臂狠狠箍住他大半個腰身,半托着他朝裡面的洗手間走去,活脫脫就是找個地方毀屍滅迹的行徑。
沈枞白被吓到了,他拍打着腰間那雙如同鋼鐵一樣堅硬的手臂,邊咳嗽邊急,氣勢很足,但力道卻很弱,像貓爪一樣撓着人:“你放開我!封餘,你幹什麼!”
這家夥不會真那麼記仇吧,話都沒聊兩句就拖他去廁所揍。封餘一張臉黑沉的可怕,沒把沈枞白的掙紮放心上,自顧自的攬着人往寂靜無人的洗手間走去。
因為設在包廂旁邊,這個廁所沒什麼人用,打掃的也很幹淨,排氣機盡職盡責的工作着,鼻腔内隻有清潔劑的味道,居然幸運的比外面的空氣要好上很多。
“啊!你幹嘛!”
沈枞白好不容易止了咳嗽,就被托着屁股放到了冰冷的洗漱台上,剛欲退開,懸在半空的兩腿間擠進一具熾熱堅硬的身體,封餘捏着他的下巴,嘶啞着嗓音質問:“不是為了躲我都逃出國了嗎,現在回來是不怕了?”
封餘湊近他,貪婪的顫動着鼻翼,嗅着沈枞白身上的藥香,一手攬着腰從衣服下擺往小腹摸,一隻手沿着脊骨探着肉。
沈枞白被刮的忍不住挺腰,他今天穿的衣裳寬大,封餘在他上方,能夠清晰的看見自己顔色深一度的手慢慢拂過腰臀間那片拱起的弧度,莫名的色qing。
沈枞白本來就冷,現在被洗漱台冰的脊骨都要凍起來了,頭暈乎乎的幾乎下一瞬就要倒下去。
他哆嗦着嘴皮子,眼皮沒精神的耷拉着:“不是為了躲你才出國的。”
膽大包天,封餘後槽牙咬的很緊,繃出一側刀削般的下颚線,他氣息不穩,獸眸猩紅,放在沈枞白上半身的兩隻手臂沒控制住力氣,将沈枞白夾的被迫隻能往他懷裡埋得更深。
“不是我?”封餘被氣笑了:“也是,這麼些年,京都誰不知道小少爺玩的花,樂不思蜀,連家都不回了。”
沈枞白被他身上的氣息燒的眼睛都紅了,眼尾跟個鈎子一樣,紅了一片,兩雙手被擠在二人中間,軟綿綿的捏着封餘的衣領,微微用力掙紮就将那裡扯的亂糟糟的,看起來封餘倒像是被糟蹋的那個。
他有點受不了,微微側頭,将一截修長白皙的脖頸完全暴露在空中,能夠清晰透過那層薄皮瞧見下頭跳動着的動脈:“封餘,你想幹嘛?”
封餘瞥他一眼,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我把你拖進來能做什麼?”
孤男寡男,摟摟抱抱,都是成年人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需多言。
沈枞白大腿貼上一片滾燙的肌膚,溫度高的幾乎要把他灼傷,他眼尾紅的更厲害,眼尾的洇紅一路潋滟到眼睑,不知道是羞的怕的還是急的,大腦充血暈乎乎的,眼前封餘的臉成了三份,面目扭曲,像是一副上挑着嘴角,露出森森尖齒,下一秒就會吞了他的可怕神情。
他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聲音帶上哽咽:“你居然真的想揍我。”
他胸腔起伏的厲害,吸進肺裡的空氣卻越發稀薄,蒼白病弱的臉上升起不正常的潮紅,順着眼角緩緩流下一滴淚。
封餘見他這副樣子,掐着人腰腹的指尖有些發癢,沒忍住摩挲了兩下。
沈枞白被他着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夠嗆,慌亂的尋找着封餘垂在一旁的手,兩隻手合起來握着他的虎口,硬的能一拳打死兩個他。
“我會被你打死的。”可憐的要命。
封餘喉結上下滾動兩下,啞着嗓子,吓他:“現在知道怕了,還早着呢,等打完還要把你扔出去,酒吧裡面的人最喜歡你這種小男生,止不準會被欺負成什麼樣?”
沈枞白大腦空白了一瞬,他仗病示弱,手握着封餘的拳頭不肯松,兩人胸腔緊緊貼着,能夠清晰察覺到沈枞白急促的呼吸,兩截細瘦白皙的腕子跟沒骨頭一樣搭在封餘脖子上,長眸含着淚,緩緩擡頭,聲音放軟:“不要。”
他頓了頓,語氣顯得更虛弱,不似作假:“你知道的,我身體不好,現在頭還暈着。”
封餘退開一寸,餘下的那隻手還牢牢的桎梏着懷裡人的腰身,像是怕沈枞白說謊,仔細的審視着他臉上的神情。
沈枞白也不動,讓他看着。自己前科太多,兩人在一起時就天天仗着身體不好吓他,每次把封餘逗急了就裝難受。
那時封餘每次都會被他騙到,可到現在真難受了,偏偏就騙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