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了玄嚣一臉冷色,玄震挑了挑眉:“十八弟,看你神色似是不喜煌後?”
如果是其他人說出這話,玄嚣或許會糊弄過去,可是玄震一直與他關系親賴,他也知道自己這位十一皇兄,是一向有話直說的性格,于是玄嚣倒也沒想瞞着,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心中的顧慮。
玄震晃了晃頭:“原來小弟是擔心煌後的存在,于今後會造成異數,就如天羅子一般嗎?”
“是啊,十一皇兄,之前有五位皇兄逢難的例子在前,玄嚣會有所擔憂也是在所難免。”
玄嚣郁悶的飲下了一杯果酒,然後歎了一口氣。
“十八弟且放寬心。”玄震安慰說道:“俗話說得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日後如果真有如天羅子這樣的異數降生,我相信父王和衆位朝臣定不會坐視不理。”
“但願如此吧!”
聽了玄震安慰的話,玄嚣感覺好了很多,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父王又像上次那樣,面對天羅子的克兄命格不予理會的話,他不介意親自出手,解決掉未來那個可能存在的麻煩。
當然,現在說這些還言之過早,此時所有的想法,也隻是玄嚣腦海中劃過的一個念頭而已。
就在玄震和玄嚣談話的時候,另外兩桌相鄰的酒席上,氣氛卻十分地不美妙。
起因是玄滅給玄膑敬酒之後,不懷好意地提起了他腿疾之事,言語之中多有奚落和嘲笑之意。
玄膑心中憤怒不已,卻不願示弱,他緊握着輪椅把手,隐忍不發的維持着臉上的笑容。
但這在玄滅看來,更是一種沒有心氣的表現,在他眼中,他的大哥玄膑因為一場大病腿壞掉了,雖然僥幸活了下來。
可這樣的殘疾之軀,已經是廢人一個,如何能坐上森獄至高無上的王座,他玄膑又有何顔面再居于太子之位。
死皮賴臉的霸着太子之位不放,又一臉渾然不在意,好像忘記自己已經是個殘廢,終生隻能坐在輪椅上的事實。
沒有一點羞愧難當,這樣一副虛僞的臉孔,讓玄滅感到不恥,更加覺得玄膑不配和他同列太子之位。
想到這裡,玄滅嘴角冷笑的說道:“诶呀,大哥的腿疾那麼久了也沒見好起來,禦醫非非想莫不是沒盡心力,還是這腿根本好不起來了,所以他不敢說啊!”
“嗯,什麼!?大哥的腳站不起來,居然是非非想沒有好好治療的緣故?”
玄造正在喝酒吃飯,聽到了他九弟玄滅說的話,疑惑不解的擡起了頭。
玄滅笑了笑道:“或許是吧,大哥今天會是這副模樣,作為治療大哥的禦醫,想必非非想應該最了解不過了。”
一聽這話,平時最講兄弟義氣的玄造頓時生氣了,好在他還知道這裡是皇宮大殿,今天又是他父王的喜日,不可輕易離開。
于是,他沒頭沒腦的對着玄膑問道:“大哥啊,九弟說得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哼,等宴席結束,我要帶着我的大錘子,敲一敲非非想的烏龜殼,居然不給我大哥好好治病,那得好好教訓他一下才行。”
玄膑眼神一冷,他如何不知玄滅這是在有意羞辱自己。
當時病情險惡,他病魔纏身差點夭折,如果不是禦醫非非想用藥物極力控制惡疾,恐怕都等不來母後從永寒樹中出來,施展異術治療救他。
玄膑自是知曉非非想盡心盡責,隻是他的腿疾是那場惡疾的後遺症,人力難及,所以非非想束手無策。
玄膑是個明事理的人,自不會對此事心存芥蒂與怨恨。
可玄滅這番言語,分明是暗諷他玄膑的腿疾連禦醫都治不好,以後也不會再好起來了。
也隻有他五弟玄造,心思太過單純愚蠢,才會沒聽出玄滅話裡話外的意思。
冷冷看了一眼玄滅,玄膑對玄造解釋自己的腿疾,并不是非非想沒有盡力,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