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哥可厲害了,十八歲高中探花,遊街的那一日,我還去看了呢!才過了五年,他現在都已經是大理寺少卿了。燕京不知道有多少小娘子都盼着嫁個他呢,可惜他……”
宋臨進屋見宋昭說得手舞足蹈,眼睛發亮,臉上對謝端的崇拜遮都遮不住。
她的旁邊,沈春蕙背靠在椅子上,目光溫柔專注,滿臉好奇,仿佛對宋昭嘴裡的謝大哥極感興趣。
他心裡咯噔一下,慌忙大聲道:“宋昭,你在這裡胡咧咧什麼。你這般編排謝大哥,小心他知道了再也不理你了。”
宋昭不服氣地嘟了嘟嘴:“什麼嘛!我這才不是編排呢。我這叫實話實說。也不知道謝大哥他喜歡什麼樣……”
“炙羊肉點了沒?”宋臨打斷了她的話。
宋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點了點了,還給你點了你最愛吃的梅球兒!”
她扭頭看向沈春蕙,故意道:“蕙姐姐你不知道,我大哥他一個大男人,偏愛吃酸的,你說是不是笑死人。”
宋臨瞪她。
宋昭絲毫不理:“什麼酸梅子、酸橘子、酸葡萄,他最愛吃了。我嘗一個都覺得酸掉牙。他能一把一把地吃,像個沒事人似的。我覺得他遲早有一日會酸掉牙,變成一個沒牙老翁!”
說完,她給了宋臨一個得意的眼神。
宋臨尴尬地看向沈春蕙,見她嘴角含笑,心底頓時湧上了一絲甜蜜。
她正從旁人的嘴裡了解他呢。
含着笑,沒有不耐煩!
見他笑得跟個傻子一樣,宋昭撇了撇嘴,嫌棄不已。
她轉身挽上沈春蕙的手臂,又看向沈春宜,撒嬌道:“這裡悶得很,我們眺樓那邊透透氣吧。”
眺樓就是陽台。
樊樓樓高約五尺,換算成現代的米,就是十五六米,高度在燕京是數一數二的。
在眺樓上,可盡攬燕京的萬家燈火。
沈春蕙三人前腳才到眺樓,宋臨後腳就跟了上來,還特意擠掉了宋昭,站在了沈春蕙旁邊,惹得宋昭白眼都翻上了天。
樓上,四人倚着欄杆眺望遠處燈火,樓下,一個身穿玄衣,氣度不凡的郎君踏上了樊樓前的台階。
聽泉搓着手在檐廊上走來走去,嘴裡念念有詞。
忽然“吱呀”一聲傳來,聽泉身體猛地抖了一下,回頭見珍珠和萱娘從雅間裡出來。
他長舒了一口氣,手撫上胸口,誇張地驚叫道:“你們怎麼突然出來了?吓了我一大跳,這是要去哪裡?”
珍珠柳眉一豎:“你管我們去哪裡!”
心道:我們要去茅廁,哪裡能和你這個臭男人說?
聽泉一噎,看着她們走遠,嘟囔道:“我就随口問一句而已,這麼兇幹嘛。”
被她們這麼一吓,聽泉心上繃緊的弦忽然就松了,肩膀一垮,斜靠在欄杆上,哼着小曲兒,時不時地朝樓梯口處瞧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