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寶不知道什麼病讓周哥疼成這樣,他不解問:“可是周哥沒病。”不僅沒病,連傷都沒有,來傷兵營估計是看朋友的。
斯有歡愛憐地看着這個棒槌一樣的小孩:“有,嘴臭。”她伸手在周哥面前揮了揮,以圖引起他的注意,“周哥,是不是啊?”
“你!”片刻功夫,周貴疼得滿頭是汗,用盡力氣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他這會反應過來,想把身上的銀針拔掉。卻不想手才伸出去,就被斯有歡利落地拍掉。
“别拔呀,時間短了,治不好!”
“臭娘們!”周貴痛不欲生,更深覺自己被當衆下了面子,一句粗話對着斯有歡爆出。
“哪來的娘們?”江寶不明所以地嘀咕,然後就見斯有歡兩指一彈,周貴身上又多了根銀針,當即叫得更慘了。
這次周貴直接倒在了地上,斯有歡退了一步,順便拉了把江寶:“你周哥好像不吃痛。”
詹仁傑發現自己嘴巴半天沒閉上,他舔了舔幹掉的嘴唇,壓低聲音對陸為安道:“我還擔心她會受欺負吃虧。”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陸為安瞧他一眼,跨進門去将嚎叫的周貴拎了起來:“交給我。”
斯有歡抱着胸與陸為安對視了片刻,終于聳肩:“行。”
得了應允,陸為安這才伸手将周貴身上的銀針拔下來交給斯有歡,然後一拍周貴:“閉嘴。”
疼得滿頭汗的周貴原本想破口大罵,一見是陸為安,頓時将話吞進了肚子,隻兇狠地看了斯有歡一眼。
陸為安環視一圈,高聲道:“斯郎中醫術高超,連陶副将都是她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張将軍覺得傷兵營人手不夠,派她來給你們療傷。”他頓了頓,手上的力道重了些,讓周貴的皮又緊了緊,“你們若是有什麼逾矩的,斯郎中怎麼收拾你們,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斯有歡聞言挑了挑眉,臉上居然有幾分驚訝。
“可明白了?”
周貴忙不疊地點頭。
陸為安掃視周圍:“你們呢?”
“明白!”房間内的将士們一齊作答,再看斯有歡的眼神沒了輕佻。
被陸為安這麼一插手,斯有歡想再繼續就不合适了,她有些遺憾。看着陸為安不甚真心地對他輕輕點了點頭,算作是感謝。
“該幹什麼都幹什麼去,要是傷好了,就去外面操練!”
陸為安瞧了眼斯有歡,見她沒有反對,拎着周貴轉身出門。
等走遠了,陸為安才松開周貴。盡管周貴盡力掩飾,陸為安還是看出了他的不滿。
“怎麼,不服?”
周貴心道你不就憑着出身作威作福麼!他心裡各種龌龊的心思湧上來,面上卻裝模作樣地抱拳:“屬下謝過都尉!”
陸為安瞧着他冷笑,周貴心裡想什麼他清楚得很,若不是擔心斯有歡髒了手,他才懶得出手阻撓。
“我就救你這一次,你要是還想試就盡管去。不過是什麼下場,你都得認。”
周貴懷疑地看陸為安:“真的?”
下一刻他的脖子被陸為安一把攥住,雙腳漸漸離地,胸膛裡很快憋悶起來。周貴就像隻家禽一樣被陸為安掐着脖子擡了起來。
“斯郎中正愁沒有機會立威,你要去做她的磨刀石,去就是了。”陸為安表情雲淡風輕,若不是周貴臉逐漸發紫,仿佛兩人不過是在聊天。
陸為安面無表情地看着周貴,由着他的掙紮由激烈再到減弱,然後突然松開了手,任由周貴跌坐在地上。
“明白了?”
周貴大口喘息着咳嗽,瀕死的感覺讓他渾身發抖,根本顧不上回話。
“剛剛我在傷兵營裡說了,到時候斯郎中怎麼處置你們,全憑她個人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