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裝病三天之後,夏綠在第四天還是硬着頭皮去了學校。
本以為等待着她的會是暴風雨。
誰知,晨讀課下課,鄭影又端來一杯奶茶過來找她。
他反坐在同桌的椅子上,笑吟吟問:“生病了,還好吧?”
他的表情一看就是知道她在裝病。
夏綠顫着睫毛說:“沒事。”
他點點頭:“那把奶茶喝了。”
“……”
夏綠感覺自己要崩潰了。
經過三天的煎熬,等待她的居然是溫柔刀?她受不了了,她甯願死個痛快。
幹脆問出來:“你到底玩夠沒有。”
夏綠轉過頭,直視着鄭影的眼睛。
鄭影被她漂亮的眼眸驚豔了一下,舔了舔唇,才說:“怎麼是玩呢。”
夏綠真的受不了了:“要不你打我一頓好了。”
鄭影又愣了愣,眨了眨他狹長的眼睛:“我說了,我追你。”
夏綠艱難的咽了下唾沫:“我和宋璀錯什麼關系都沒有,你真的别再我身上費時間了。”
“沒關系更好啊,那你和我談。”鄭影笑。
夏綠實在沒話說了,幹脆别過臉,趴在桌上。
感覺到有人戳了戳自己:“哭了?”
夏綠沒動。
很快上課鈴響了。
夏綠感覺到旁邊的人站了起來,離開了。
她這才擡起臉,卻瞥見走到教室門口的鄭影忽然回了一下眸,朝她眨了下右眼。
夏綠大驚失色,惡心的胃疼。
同學們都在看她,她羞憤的低下頭,眼淚無聲的砸下來,啪嗒啪嗒像雨滴一樣,瞬間把課本暈濕了大片。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星期。
沒有□□折磨了,但精神上飽受摧殘。
苦捱着,捱到了下一個周一。
這天晚上放學,宋璀錯久違地出現在華夏的門口。
可糟糕的是,鄭影一放學就堵在了班門口,夏綠是和他一起出的校門,同時看到的宋璀錯。
看到宋璀錯之後,鄭影比夏綠還激動,簡直兩眼放光,仿佛等這一刻很久了。
“你仔細想想得罪誰比較好。”他悠悠警告她。
“……”夏綠兩邊都得罪不起。
宋璀錯也看到了夏綠,他望過來,看到鄭影,眼眸冷了冷。
鄭影卻咧出一個笑,手一擡,攬着夏綠走了過去。
夏綠掙了好幾下,直到走到宋璀錯面前才掙開,她臉色很難堪,小聲叫了聲:“宋璀錯。”
就像是犯了錯一樣。
宋璀錯和鄭影對視上,兩個人都沒說話。
良久,是宋璀錯先移開眼,看向夏綠,伸出手,示意她過來。
夏綠沒動,先看了眼鄭影,鄭影插兜含笑望着她。
威脅感幾乎要讓夏綠窒息。
緩了緩緊張的感覺,夏綠開口問鄭影:“如果我不跟你走,你會欺負我,對吧。”
鄭影愣了愣,随即挑了下眉,說:“如果你說因為害怕才選的我,我也沒有異議。”
夏綠又轉臉問宋璀錯:“那你呢。”
宋璀錯眉骨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挺顯兇的,他還是一臉的不耐煩:“腿長你身上,你愛走不走。”
話雖如此,卻有點孩子氣。
夏綠想了想,很平靜的走到宋璀錯旁邊,看了眼他伸出的手,最終隻輕輕扯住他的袖子:“走吧。”
宋璀錯緊繃的神情明顯松動,他深深看着她:“你想好,這次和上次可不一樣。”
這次你跟我走,鄭影說不定真會弄死你。
“但你會保護我,不是嗎。”夏綠怯怯的問。
那模樣,仿佛還會反悔。
宋璀錯又氣又笑:“媽的,老子是你保镖?”
夏綠一笑。
宋璀錯看向鄭影,又恢複冷漠臉:“鄭影,男人之間的事兒,别扯女的進來。”
鄭影沒有理會宋璀錯,隻陰冷的盯着夏綠:“你是真能惹我生氣啊。”
夏綠不敢看他。
“既然你選他,那今晚你們就都别走了。”
鄭影這話一落,他身後的兄弟便圍了上來。
夏綠一驚——宋璀錯這次是隻身前來的,而在華夏,鄭影想叫多少人就能叫來多少人。
宋璀錯已經下意識把她護在身後,活動了一下拳頭和脖子,準備上了。
夏綠情急之下大喊:“保安叔叔救命!”
那幫人一聽,紛紛心虛的往後看過去。
夏綠趁機拉起宋璀錯的衣服就跑,宋璀錯打了下趔趄,火光電石之間,他意識到如果真打起來,他勝算不大,那她很可能跟着他受傷。
所以就沒掙脫,幹脆随她跑開。
這是在校門口。
學生們和老師們進進出出,路邊有很多路邊攤小推車,特别熱鬧嘈雜。
他們跑進人群裡,那幫人就不太好追上來了。
偏偏路邊停了輛出租車,夏綠邊跑邊招手,車停下,他們飛快鑽進去。
出租車啟動,透過後視鏡,還能看到身後追着跑的男生們。
而鄭影的一頭銀發,格外招搖。
夏綠覺得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
宋璀錯心跳的也很快,平靜了幾秒,他才發現夏綠在發抖。
默了默,他故作輕松問:“看來趙歸鴻說得沒錯,你最近不乖啊。”
夏綠聽到趙歸鴻這三個字就生氣,宋璀錯不是托他照顧她嗎,可這一周,他連人影都沒見。
不僅是趙歸鴻,連宋璀錯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夏綠想問:“你這周都去哪了。”
話要說出口,權衡了一下,順着他上句話說道:“我都沒見到趙歸鴻,趙歸鴻怎麼見到我的?”
宋璀錯說:“他受傷了,這周沒來上學,叫小弟盯着你的。”
夏綠沒想到會是這樣,脫口問:“他怎麼了。”
“為一個女孩和别人打起來了。”宋璀錯提起這事兒,語氣是嘲弄的。
夏綠笑笑:“你剛才不是也為了一個女孩差點和别人打起來。”
宋璀錯被噎的死死的,怔住半天,才說:“你膽肥了,敢頂嘴了,看來我不如鄭影兇。”
提起這個名字,夏綠就犯惡心。
她壓住心底的異樣,後怕但沒喟歎,聳肩說:“我徹底得罪了他,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宋璀錯深深看她一眼,說:“這事兒你别管了,我保證明天起,不會有人打擾你。”
夏綠第一反應竟是不信。
畢竟他是華夏的,手怎麼可能伸那麼長。
但抉擇已下,後果她也隻能自己承擔,她不怨。
沉默了一會,她問:“所以,你們倆為什麼會鬧矛盾。”
宋璀錯靠上椅背,癱在一邊:“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