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伊卻冷了神色，“哦？”

莉雅絲毫不介意她的冷淡，隻是慢慢走到她的面前，低下頭，滿含笑意地盯着她，噙紅的嘴唇微動。

“你想問為什麼？”，莉雅問，然後又自問自答，“也是，搞不清楚你也不會配合對吧？雖然你自己忘記了——”

“還記得以前的時候我在麥當勞外面站着看你的時候，你問我怎麼不進去，我說謊說等人，你給我兩百，我那時候拎着LV包——你的口袋都沒有五百，還給我兩百……”，莉雅抿了抿唇，眼光陷入了溫暖的回憶。

“就這？”，陳南伊甚感不解，而且根本沒有印象，可就算莉雅說的是真的，那時候她可能突然愛心爆棚，看着以為她沒錢不敢進去吃才給她的，但這跟現在的狀況又有什麼關系呢？在摸不清楚情況下，還是謹慎些好，以不變應萬變。

莉雅辯解，“不是，之前你也給過我一次，那一次真的救了我的命，我真很感謝你，所以我是你的，我是屬于你的……”

“你别這樣說”，陳南伊頓敢為難起來，她察覺到了什麼，但想裝作若無其事，“如果你真想報答我的話，你就……”

她正說着，莉雅就一把上前，用自己修長纖細的手指捂住她的嘴唇，“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過近的觸碰令陳南伊的渾身緊繃起來、眉頭緊皺。

她摔身退了開來，直退到了玻璃牆上，後面的燈光也全亮了起來，緊接着出現了一個像是幻覺般的人物——Leo。

Leo？他甚至還向自己眨了眨眼睛！

Leo的出現令陳南伊困惑起來了，這兩個人在她的世界裡好像根本毫無交集的，難道她是在做夢？

可做夢是她的渴望，還是他們的渴望呢？陳南伊徹底混淆。

沒等她多想，莉雅握住她雙手的手腕，按在牆上，纏眷地在她耳旁低語。

“我用我的一生，來換取擁有你的這短短的三十分鐘”

三十分鐘，什麼意思？

在陳南伊驚恐地眼睛下，莉雅接着寬解，“你應該慶幸，是我先擁有你的，至于leo，他為什麼幫助我，是因為他想着，如果你被我這樣對待過，他就配得上你了”

“他才是會令你窒息的人”，莉雅的吻落到她的額頭，然後往下，“可惜我我已經快死了，沒有辦法再保護你了，雖然我看不上他，但至少我能确定他是真心愛你的人”

“滾開，我不喜歡女人”，陳南伊扭着脖子躲開了臉。

她雖然平時喜歡，也的确習慣和女性相處，但那并不代表她能接受這樣的關系。

“你真的不肯施舍我嗎？”，莉雅乞求，但在無果後卻向身後使了個眼色。

一聲慘叫傳了過來，是Leo用球棍狠狠擊打了女孩的小腿。

陳南伊僵住了，看着那女孩的哀嚎，Leo的決絕，渾身發抖。

莉雅輕輕摟住了她寬慰，“隻要你好好配合，那女孩就沒事的，Leo現在隻不過嫉妒而已——而且”，她舔了一下陳南伊的耳際

“你以為他們真的是讓你來拿許司令女兒被偷拍的私密照片嗎？那其實是她和她舍友與隔壁男生鬼混的視頻——徐先生讓皮特追查，不過他受傷了，就由我來轉交……她是□□之子生下的女兒，你以為她真的安分守己又可憐無辜嗎？我和Leo才是真心對你的人”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令陳南伊宕機，她呆呆地站着，眼裡失神。

莉雅親了親她的嘴角，“如果你是我，你擁有我三十，不，但凡十分鐘的話，你會做什麼呢，你應該隻會看着我吧？如果我是男的，我會跟你狠狠地跟你做那些愛相愛的人會做的事，但我不想用其他東西來亵渎你，我也不想看到你流露出厭惡——對我來說，你隻要記得我就夠了，記得我是你的，我死前的最後一秒都愛你，都屬于你——我多麼想和你到處走走，看看這個世界，可是……”

“你如果不想那個女孩死的話，就好好配合我吧！滿足我的心願，你也能帶回她和她們身上的視頻”

陳南伊聞言，一股悲憤湧上心頭，想要擡腳踢她。

可是身形和體力都不支持的情況下，陳南伊一下子就被拎到冰冷的鐵架子床上按住，铐住，旋轉一樣，把床鋪立了起來，她隻能被綁在上面任人宰割。

“你真像一個洋娃娃”，莉雅低笑，“是屬于我的寶貝”

陳南伊深恨不得自己暈過去了，可是她又不敢暈，冷漠又恐懼地看着，好像在做一場光怪陸離的夢似的——她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接下來的事順理成章了。

莉雅打開了她的衣服，用舌送進去一粒藥物，然後親遍了她脖頸。

雖然沒有侵犯，但那卻像是一種精神上的恥辱，淩遲，令她接近崩潰。

陳南伊的眼淚直流，卻無能為力，她甚至覺得羞愧到想要去死。

但若為了被她親過就死的話又太不值得了，所以她非常憤恨，憤恨莉雅為什麼做的度剛剛好，以至于她還能忍受，可卻又會一輩子惡心。

是了，她想自己一輩子記得她。

可她為什麼沒一輩子了呢，就因為快死了？

正當莉雅的手要往下的時候。

陳南伊思想清明了一些，啞着嗓音問她，盡量普通。

“你生病了嗎，所以會死嗎？什麼病，一直站着會不會痛？我有點冷，讓我抱抱你好嗎？”

她還算輕柔的聲音回響在房間這頭，莉雅卻像是被電住了一般，止不住淚流，到最後竟然忍不住趴在她身上哭泣起來。

“對不起”，她最後說，然後将她的上衣穿好，又推下了放在旁邊的工具，将床放了下來，然後爬上去抱住了她。

這似乎與Leo預想的不同，他憤怒地沖過來想要制止，隻可惜原本防着自己跑出的堅固，阻擋了他的腳步。

聽着那吵鬧的白噪，這一陣子的心身俱疲，溫暖的女人身體，陳南伊的頭又像被迷暈了般眩暈起來，眼皮耷拉。

吵嚷了半天，Leo不再阻止，隻是催促，“到時間了，讓我帶她走，快點！不然他們就要把她帶走了”

“你想她再被他們欺負嗎？”，他大喊。

那最後的聲音震動了莉雅，她的手微蜷縮了下，然後起身，想要去打開那道玻璃牆的禁锢。

“你一定要帶她走……”，不知怎麼，她的身體像是一下子虛弱了起來，聲音也有些沙啞。

有些磕磕絆絆走路的時候，一聲刺耳的巨響從兩處牆邊撞了進來。

玻璃牆那邊的Leo被制服了起來，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樣一個在美國“年輕富有”，“婚姻美滿”的人要到華國來犯下這樣的罪惡。

被按下制服的時候，他還忿忿地看着莉雅，不滿她的失誤和贻機。

可莉雅已經在大口大口吐血，不知道是情緒過激還是服用了藥物。

而陳南伊則再也支撐不住腦中斷線的失重，整個腦袋耷拉了下來。

徐祈恺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他簡直魂飛魄散。

看到衣衫不整的陳南伊已經被解開手铐放了下來，劉以澤正要将她放平在地，徐祈恺飛快脫下外套裹在她的身上，将人抱了過來。

他低頭看她，她的眼睛已經閉上，且渾身發燙，有些不省人事。

“Lyia, Lyia”，她喊了一聲，伸手像是在摸索着什麼，可卻無果。

徐祈恺停下了起身的動作，跪在地上的莉雅也捂住胸口擡起頭來，她涕淚交加，身上一片血迹模糊，全是自己吐的血，她朝那個聲音伸出了手。

但陳南伊沒有清醒，那隻是她的呓語。

“Lyia, God bless you”，她的手在虛空中停頓，然後無力垂下，然後徹底昏沉。

Even though I don't believe in G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