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正常人的智商,再怎麼也不會偏信一人的,更何況路易斯也突然太熱情了。
陳南伊沒有全信路易斯所說的,但卻覺得他有一句話也沒說錯——“如果對一個男生有好感的話,還覺得他很可憐,那就會完蛋了噢”
陳南伊不想完蛋,也不想知道他們到底誰對誰錯,她想逃避。
可她又能逃到哪裡去呢?隻要晚上做夢一下就能确認那樣的真實了——路易斯是騙她,還是愛她?
就像多年前她夢到媽媽對她深深地厭惡那般——那時候她是真想自己死的,她視自己為她的恥辱,可夢裡的那一夜,卻成為了她永世的陰影……若是今晚知道了真相那怎麼辦呢?
那樣的審判她不想要。
那樣的真相也一點都不重要。
如果說以往的話,陳南伊想逃還真沒處逃,可她現在有一個可以稍微喘息的出口了。
且不管路易斯說的是不是真的,心淡下來以後的陳南伊感覺自己也可以毫無負擔心理負擔地“使用”徐祈恺了。
果真,萬事還是不要太投入的更好,自己才不會如此凄苦。
從醫院回到家裡的時候,其實陳南伊還沒有下定決心,但随着夜色慢慢變黑,困倦的感覺也将如影随形。
陳南伊以前曾嘗試過強忍着睡意不去入眠,但最後隻會像斷電一樣反倒影響了後續更多天的睡眠,加上她身體又差,能夠準時休息對她來說的誘惑力還是巨大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已經躺在被子裡的陳南伊突然坐了起來,撥通了徐祈恺的電話。
在等待接通的過程中,她有些忐忑。
畢竟自從上次換衣間的不歡而散後,他們都互相默契地沒再聯系——即使那也才沒過多久而已。
所幸徐祈恺很快就接通了,也省得陳南伊心生退意。
“嗨安娜,這可是你第一次主動打給我,怎麼了嗎?”,徐祈恺的聲音不無驚喜,一聽就讓人熨帖,不等陳南伊開口,他又急忙忙解釋,甚感歉意,“我本來想先跟你說的,但事情太突然了就沒來得急,幹爹……額,許司令的女兒出了一些事,我明天要趕回華國處理……”
徐祈恺還想再說,陳南伊卻不想再聽,直接打斷,“你現在在哪?”
“啊?”,徐祈恺懵了,但還是老實回答,“嗯,我在密西西比城區的諾曼酒店這裡,明天要和這邊華人商會的會長商談……”
“幾号房?”,陳南伊又一次打斷。
徐祈恺完全不知所措,隐隐有個猜念但又覺得瘋狂而不敢相信,隻好不停道歉。
“對不起安娜,我知道我們才确定關系就這樣突然消失很不好,但你的态度又不想我打擾的樣子我就沒跟你說——而且這件事真的是事發突然,我聽到消息的時候都怒火沖天,原本想沖回華國的,但許司令希望我先和那個會長談一下——這樣吧,我明天一談完就馬上回去找你,乖,現在很晚了,你再等我……”
“不用,我先挂了”,陳南伊隻說了這麼一句就挂了電話。
有那麼一瞬間,徐祈恺看着手中已經黑屏的電話,很想不顧一切直接坐飛機回去,可是他明天已經和商會會長約好了,還有許司令女兒的事也要趕緊處理,真是為難。
他倒在了床上,單手捂住了眉眼,眉頭緊皺。
不過還好,陳南伊明顯心智成熟,不會做什麼“傻事”,而且她所處的社區也是治安管轄較好的地方,即使“賭氣”挂掉了電話,徐祈恺也不擔心會她有什麼危險……頂多是回去以後人超級慢哄的那種。
但,如果可以的話,他一點都不想惹她生氣的,反正就是超級不想的。
可要是現在回去的話,他看眼手中的綠色手表,扣除往返機場的時間,他現在回去,就算是坐專機,也隻能真的就見陳南伊一面,又得馬上返回,簡直卡得死死地沒有一絲彈性。
退一步說,若是隻有商會會長一個就算了,但他後面還卡這許司令和其他一連串的行程,萬一出差錯了,那也太沒有責任感了……即使他真的很想馬上回去。
懊悔了又懊悔,徐祈恺在處理文件的時候也心神不甯,最後他終于受不了,拎起一旁的風衣外套,抓起随身物品就往外走去。
他撥通了皮特的電話,接通後便是一連串的囑咐。
“皮特,先幫我定一張最快時間回德州的機票,然後明天的商談你先到場,盡量拖延……”
徐祈恺打開房門,緊憷的眉頭在看到一個門前的人後有些怔愣。
視線往上瞥了一點,他的整個人就呆了。
陳,陳南伊?!
電話那頭的皮特久久聽不到回答而竭力呼喚,幸好他的呼喚驚醒了已經呆愣的人。
“不用了,剛剛我說的全部作廢”,徐祈恺對着電話那頭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挂掉電話。
“怎麼了嗎?安娜,發生了什麼事嗎?”,徐祈恺有些擔心。
“沒事”
“不對,如果沒事的話你不會過來找我吧?”,徐祈恺把她讓了進去,“進來說”
陳南伊頓了一下,直接走了進去。
徐祈恺想讓她在沙發上坐下,她卻沒有動彈,“我困了”
徐祈恺剛坐下去一下子就彈了起來,“額,床在那裡”
他急忙指了位置,然後還跑進去把被子掀開一角,請她上去,“你先休息”
陳南伊垂眸解了外面的衣服爬了上去,側身躺好,順手把床頭燈關了而後問他,“外面的燈可以關一下嗎?不然睡不着”
這當然可以,徐祈恺又出去關了外面客廳的燈,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他有些驚喜的茫然,事實上也是有點反應不過來,就那樣呆呆地站在外面。
“你不睡嗎?”黑暗中的卧室傳來一個聲音。
徐祈恺視做邀請,連忙進去。
乖乖躺上床鋪以後,他很不敢動,又有些猶豫,“你到底……有什麼事可不可以直說,你這樣我有點害怕”
陳南伊坐了起來,徐祈恺的被子都被她掀起一角,也跟着坐了起來。
“我想要”,她說。
他,“什麼?”
“你”
“哈?”
陳南伊狠了狠心,轉了過去,将他按了下去,身子撐在他斜上方的位置,手顫顫巍巍地去解他的衣服。
“你……”,徐祈恺捏住她作亂的雙手,“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還是我被偷家了?”
黑暗中看不清陳南伊的模樣,但徐祈恺能感受到她披撒的頭發,和那種妩媚。
陳南伊頓住了,“不要就算了”
她正要回身躺着,徐祈恺就急了。
“你再說一遍就可以了……認真說”
陳南伊愣了一下,明白他想要的什麼,她實在困急極了,也乏了,而且本來也不是什麼真愛無敵的關系,就算違心的話,也不是不能說的——更何況她本來也就是這個目的。
“我想要你,布萊恩”,她湊到他的耳邊輕喃。
還沒等反應過來,一陣天旋地轉,陳南伊已經在下躺着。
陳南伊往後退了一下,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面前的人有點危險了。
“如你所願,我的寶貝”,英音的纏眷輕喘在她的耳旁,徐祈恺的身體沉了下來,像是一張天幕,不知歲月。
不知過了多久,陳南伊低低忍住啜泣,反身想要爬起來下床。
“去哪?”,徐祈恺的身體長手長腳,不用刻意也很容易禁锢住她的去路。
陳南伊的嗓音帶着沙啞和小心,“我累了……擦洗一下就要睡覺了”
“要睡覺?可是我才熱身結束……”,徐祈恺反倒一副遭受巨大沖擊的模樣——也是,之前兩次陳南伊很早沒了氣力又喝了酒,自然沒有像今天開口的這出。
“你明天不是有重要的事要談嗎?所以還是早點睡吧”,陳南伊用他之前的話回他,側臉用手護住了一片空蕩蕩的身前。
“那個沒關系……”,徐祈恺道,聲音裡帶着許多隐忍,身下的痛苦榷待解決。
他糾結了一下,還是做出了選擇。
他俯下身用唇堵住了陳南伊的嘴,聲音含含糊糊地黏綿。
“你不要出聲就好了,你越出聲我就越忍不住,這樣能快點解決……”
陳南伊剛開始還抱着期待忍着,但最後還是忍不住醜态百出。
她哭了,胸膛劇烈起伏着,不停拍打,某人卻不停歇,明明是黑夜,她的腦中眼前卻浮現無數次白光,然後徹底昏睡過去。
陳南伊堪堪醒來的時候,這才體會到什麼叫做被卡車碾了一遍,稍微唏噓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看房裡沒人,她收拾起身打算離開。
好容易走到門前的時候,玄關櫃上的灰色精緻盒子上面貼着一張紙條——寶貝,我去工作了,等我回來,不能逃跑,不然下次見你,我們就來第四次噢!PS:你的手表不是說好了放在我這裡保管的,我看你早就忘記了吧?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