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這屆不一樣
應心瑭剛出宗門,就先給梁國天柱壇神農門發出一道傳信簡。
上上個月,她随于師姐前往魯國一趟,正遇見神農門的弟子樊小滿和樊大雪。
那時,這對兄妹就是為了在魯國容易幹旱的地方試驗改良種子。
這下,當然要聯系下樊大雪,問問她神農門可否讓弟子來看看。
從姜國去往胡國,途經魯國、彭國和莊國三個大諸侯國,另外可能還要穿過幾個小諸侯國。
小國之間凡人跨越不了的無人或危險區域不多。
大諸侯國就不是了。
魯國、彭國和莊國都有連修者都難以越過的神秘境地。
應心瑭這一趟回去,靠自己隻能盡量走凡人開辟出來的道路。
騎馬或用輕功回胡國橘樹裡,至少耗時三四個月。
别說她還指望盡快成為内院弟子,這一來一回大半年,宗門還記得她這個剛過适應期的弟子嗎。
應心瑭給花雪去了回信。
花雪若能來接應一下,那就快多了。
此前,她先輕車熟路地到了魯國。
上次在魯國,她還見過抱犢崮禦獸宗弟子,放任狸力小神獸亂跑傷人的展豹。
後來展豹帶了不少人在半路阻截,卻被于師姐帶着四個師弟師妹暴打一頓。
這四個師弟師妹,其中就有應心瑭啊。
應心瑭隻好改名換姓遮面,花錢坐上禦獸宗的飛行獸,免得被認出來誤事。
接到花雪傳信,約定好接應地點,已經過了四日。
彭國,陶城,百煉坊。
應心瑭選擇在這裡等着花雪來,因宿然傳信詢問機關法器詳細構造圖紙。
時辰未到,應心瑭帶着宿然給得銘牌,正在百煉坊轉悠。
若是能和宿然合作煉器,她可以立契抽成,賺靈石金銀。
此時,宿然尚在與司空绾商議密事。
“封國國君,兩位兄弟。一位是全真宗真傳弟子任自舟,一位不過是被其母寵壞了的纨绔。”宿然負手而立,說完轉身。
司空绾柔織手腕翻轉一下,冰裂茶壺法器淩空傾斜斟茶倒水。
“宿公子,請。”她不接話。
宿然卻有點急:“任自舟身為無情道上人,可能不屑于跟兄長争搶國君之位。但他們的三弟,有想法也無濟于事。”
司空绾将茶盞輕放在宿然眼前,看着氤氲茶氣将宿然英挺的面容,浸出一點和順。
“我是不是不應該再叫你宿公子。”她聲音婉約,眼神孤冷。
宿然唇角一繃,陰仄仄的笑将剛才眉目間和順之氣,劃得幹幹淨淨。
“我也沒說過我是男的。”
司空绾近距離看着宿然。
若說她那惹人煩的舍友應心瑭,長相英氣女扮男裝不易暴露,那宿然更為高直的鼻峰,讓她面容英挺到女扮男裝不容置疑。
司空绾自是要打聽一下宿然,才能現身與其見面談。
不知道别人想要什麼,就不知道自己該提多少條件。
天巧門,主煉器。
宿然身為女修,不是不能煉器。
而是她想在宗門争取更高地位,競争頗大。
宿然着急為彭國壓制封國,是希望取得朝政支持。
司空绾也趕着,找個安全靈氣足的地方凝結真元。
她先抛出一句話:“彭國當今國君,乃是弟搶兄位。”
宿然喝下一盞茶,也知道應該稍安勿躁。
“封國收留了彭侯兄長,這誰都知道。”
她沒說,封侯也有協助彭侯兄長,借兵打回彭國奪回君位之意。
司空绾既然來談,總不會連這些都不知道。
果然,她聽司空绾說道:“彭侯忌憚封國已久,是因為容不下随時可能攻打回來的兄長。難道封侯就能容忍,一直觊觎君位的任小公子。”
“任小公子他有賊心沒賊膽。”
宿然骨節分明的手指一彈,将冰裂青色茶盞推滑到司空绾手邊。
司空绾柔弱無骨的手指輕翹,再給宿然斟茶。
“那就吓破他的膽,讓他知道賊心一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膽都吓破了,任小公子還能幹什麼?”宿然不解。
“那就再幫他壯壯賊膽,若是有人願意助他一臂之力——”司空绾點到為止。
宿然素日就愛待在煉器房,若不是為了保住天巧門那些真正能創造的煉器修者,也不會非要在宗門和别人争個高下。
她總算聽懂了司空绾要幹什麼。
司空绾要慫恿封侯的三弟奪位,引起封國内亂。
“司空姑娘,你要的靈氣充裕之地,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宿然隻覺,此人比自己耐得住。
不像她一旦出了煉器房,碰見與人掰扯的事兒,沒争兩句就忍不了了。
她在宗門,身邊也都是與她一樣,經常悶在煉器房的同門。
想在宗門争一争待遇地位,隻能找宗門之外的人了。
司空绾擔着風險,提要求毫不嘴軟:“此事由我親自出面,但若在封國周旋,少不得财帛用度。”
“要多少,盡管說。”宿然一口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