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娘子是生意人，自然懂阿碗的意思，點了點頭似乎是同意了阿碗的說辭，蕭嶼想着許嬷嬷先前說的話，說讓他直接問阿碗，蕭嶼不覺得這招有用，但還是想試探一下，便假裝不經意問道：“你們以前在哪裡賣的酒啊？”

自從知道池青有釀酒的好手藝、阿碗也曾說過她們曾經在“縣城”裡賣酒，蕭嶼便讓人打聽過“松林縣”早些年有沒有過類似池青這樣的人，但顯然松林縣并沒有有關于池青的半點痕迹。

如今聽阿碗再度提起，蕭嶼便想着跟阿碗再确認一下。

阿碗眼神閃躲了一下，卻是沒再提“松林縣”的事，隻是道：“就一個小縣城，肯定比不上京城，說它也沒意思。”

蕭嶼沒吱聲——松林縣可不是什麼小縣城，所以阿碗必然是有一部分是說了謊的。

頓了頓，想起了一些往事，阿碗有些不放心，不免多提醒一句：“我也隻是說說而已，我娘她隻是釀酒、賣酒給你們，至于之後你們怎麼賣、賣多少，那是你們的事，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比如說萬一客人嫌你們賣得貴了，可不幹我們的事啊，畢竟我們賣給你的可沒那麼貴……不管出了什麼事，你們可不能牽扯到我們啊！”當然，阿碗心虛地沒說其他的顧慮。

紀娘子倒是沒把阿碗的擔心放在心上：“夫人放心。”

聊完了正經事，紀娘子便将他們一行人帶到樓上的廂房，說是答謝阿碗，還讓人給他們送來了茶水點心，阿碗雖然覺得自己沒幫上紀娘子什麼，甚至她還駁了紀娘子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紀娘子盛情，而且立秋跟紀娘子似乎看着也是相熟的，便沒再拒絕。

從高處看燈會，跟從下邊看又是一番别樣的感覺，隻是阿碗見跟來的幾個小丫鬟似乎是有些坐不住，假裝自己累了：“我走累了，就在這裡歇着吧。”

說着她又揮手道：“你們想玩便出去玩吧，不必跟着我們。”他們一群人跟着她跟蕭嶼，結果是誰都沒有玩盡興，還不如就放他們出去撒開了玩呢。

其他人都沒動，蕭嶼看來阿碗一眼，也跟着道：“你們都出去吧。”

其他人商量了一會，最後立秋跟寒露還有霜降留下了。

阿碗也不想别人都出去，他們仨還得守着他們，再度勸道：“你們也去吧。”

見他們不為所動，阿碗又道：“我跟小魚就在這兒清清靜靜說會話，你們在一旁也是無趣，待會你們再回來便是了。”

蕭嶼見阿碗似乎是想把所有人都支開，心中打量着她是不是在打什麼鬼主意，為了不讓其他人妨礙阿碗的計劃，蕭嶼便跟着拍手道：“我跟阿碗要單獨待會，你們都出去吧。”

寒露遲疑了一會，見他們兩個都不想丫鬟随從跟着，隻能聽命，不過還是跟阿碗反複确認他們倆就在這裡哪裡都不去，又約定了說過半個時辰就回來找他們，這才帶着立秋跟霜降走了。

阿碗貓在窗口，親眼見到他們到了樓下沒入人群中了，這才放心。

不過她還是在窗口處多看了一會，蕭嶼走到她身側，問她：“你想跟我說什麼呢？”雖然他心裡早已經知道，阿碗那句話大概率隻是托詞，她隻是想把所有人都支開而已，并不是真的有話想要跟他說。

蕭嶼估摸着，阿碗想甩開的并不隻是其他人，也包括了他——上輩子她不就是這樣嗎，無時無刻不想着甩開他，這輩子她雖然沒有直接這麼做過，但是想來她肯定還是不願意跟他在一起的。

蕭嶼心裡猜測着，待會阿碗要用什麼話來打發自己，阿碗回身抓住了他的手：“太好了，他們都不在了，我們也出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