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成光是一位出名的慈善家和企業家,被譽為夢寐之都的代表之一,往年資助了許多學生。
阿歡甚至還翻出來當時女生的一段視頻,後者睜着一雙漂亮的眼睛,無辜地面向鏡頭:“我的确曾向譚海望先生學習過,偶爾也會和他讨論美術上的問題,所以這也可能是作品相似的原因吧。”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在我心裡,他算得上是我敬愛的老師。”
阿歡緩緩皺起眉來,目光描摹在屏幕那面女生的臉上。
很有底氣的裝模作樣。
隻是這個視頻發布在網上,正是案發當天的早晨。
所以,譚海望在這天主動去找茂成光,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阿歡陷入思索的同時,突然有滴的一聲提示音,傳進來她的耳朵。
她擡起手指碰了碰耳麥,耳麥早就依主人的調整隐起了形體,隻有當觸碰的時候才能察覺到。
耳麥被開啟的下一秒,蔣厲的聲音就迫不及待地傳了出來:“剛剛副本給我傳輸了記憶,不是很多,但我記起來當天我的确是去了現場。”
“但和報案人報的時間不一樣,他好像說的是十點,才看見我站在死者門前吧,但我的記憶告訴我,我是在九點半的時候就到了。”
*
晚上的王國靜悄悄的,已不複白日時的熱鬧。街道上不再有行走的路人,偶爾隻有飛鳥掠過天空投下的陰影。
民宿門口已經被主人家鎖上,由于他們房間在二樓,沒有很高,兩人便從房間窗口爬了出去。
整個王國最為特殊,也是劇情重點發生的位置就是處在中心的城堡,那皇親國戚居住的地方,兩隻隊伍都在朝着這邊湧來。
城堡的進出口有騎士守着,騎士穿着沉重的盔甲,遮擋住一切皮膚,死氣沉沉地站在那裡。
小荊在他們前面嗖嗖略過,通過它反饋回來的感知,尤桑微微動了動耳朵,視線從騎士身上收了回來。
連輕微的呼吸聲都沒有。
兩人繞道一邊的城牆邊,利落地翻越了過去。
等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盡頭時,兩人原來的地方傳來了動靜。一條鎖鍊從遠處飛速襲來,如同粗糙的蟒蛇一般,纏繞上了騎士的脖頸,仿佛下一秒就要絞緊扼殺。
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在鎖鍊剛收緊的時候,騎士的頭盔就不受控制地摔落,撲出一層薄薄的灰塵。
有人邁步靠近這裡,停在了那個頭盔處,看見幾隻臭蟲正慢慢從裡頭爬出來。
“居然隻是空殼嗎?”對方輕聲開口道,“前幾天劇情還沒開始的時候,明明還是正常人。”
位于他的身後,靈徒緊緊跟随着,身上披了黑色長袍,銀色的紋路密密麻麻地刻印在上頭。
袍子的綁帶上系住了幾個鈴铛,靈徒一動就會互相碰撞起來,發出輕微的細碎響聲。她的手從黑袍裡伸出來,能夠很清晰地瞧見前者手背上的日月紋身。
隻見靈徒展開一張卡牌,牌面上是一輪正位的月亮,散發着暖黃色的微光。
塔羅師:“宮殿裡面是未知的情況,不過對我們的結果沒有很壞。”
她這麼說着,在前面靈捕對騎士的清掃下,安然無事地走了進去。
兩位經過入口的門樓,壓住腳步循着長長的走廊向内院走去。内院裡種了不少的觀賞植物,花花草草茂密地擁成一簇,深深淺淺的陰影落在上方。
他們走路時帶起的風,緩緩拂過這些草木,遺留下些許沙沙的聲響,仿佛有什麼東西隐藏在下面。
塔羅師眯起眼睛盯着那處動靜,才剛剛皺起眉,很快就察覺到自己袍子一重,一條粗糙的荊棘悄無聲息地勾住了她的脖頸。
“隊長……”随着荊棘力度的加深,塔羅師頓住動作沒法繼續前進。她視線落到了前面越走越遠的人影身上,哽在咽喉裡的聲音逐漸細微起來。
前面的人像是意識到什麼,猛然回過頭,看見了不得動彈的塔羅師。
塔羅師目光飄忽起來,越過靈捕來到了他身後,似乎提醒他那裡有什麼東西。
靈捕立馬側過頭去注意,卻已經來不及了,在他的視野盲區内,槍口類似的東西抵在他的腰後。
“晚好,我來自維納斯的朋友們。”那人不緊不慢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