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禮算是明白了,敢情在薛習郝這裡他這個潛在情敵的身份就沒有去掉過。
易備的補課效率高得離譜,短短幾天時間,江禮已經從一開始面對黑闆如聽天書到現在跟玩切水果遊戲似的一刀一個勉強能跟上節奏。
晚上依舊排練唱歌,吃完飯的時候湯飛就蔫頭耷腦的,到了晚自習還是這樣,江禮以為他不舒服,摸了摸隔壁桌面上毛茸茸的額頭問:“難受?”
“哎,這兄弟有了媳婦兒,就忘了我這個兄弟了。”湯飛被他這麼一問,半趴在桌面爽,一副兒要出嫁阻攔不了的樣子,“哎,我都懂。”
“???”
他突然的控訴讓江禮腦袋一空,半晌才眨了眨眼。
江禮:“你……抽風了?”
湯飛哀怨瞪着他:“哪能啊,從上個星期開始,你就抛棄我單獨行動了,你之前明明和我一起吃飯,一起打球,一起放學的,結果現在呢,天天放學不見人影。”
“江哥,兄弟知道你心切,但偶爾閑暇下來,也記得回過頭來看看兄弟啊。不然我一個人多孤單啊。”
湯飛是原主在學校裡最好的朋友,江禮穿書過來後顧忌太熟悉可能會出破綻,盡管在學校裡和往日差不多,心底還是有點界限。
沒想到被湯飛看出來了,還誤會成别的原因,江禮挑揀着解釋說:“我不是說了,我現在天天要補課,要不等我有空,我請你吃飯?”
“就等你這句話。”湯飛立馬來勁了。
“。”
他這副樣子也不惹人煩,反而給江禮一種小孩吃醋撒嬌的錯覺,又割裂又搞笑。剛才動靜不算小,周圍的人聽見了過來調侃湯飛。
“诶呦,咱們飛寶寶斷奶不适應啦?”
“滾,我那是和江哥友誼地久天長!别曲解我們!”
江禮聽着笑了出來,他松了一口氣,再擡眼乍一對上薛習郝的視線,他頓了頓。
“江哥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被威脅了?”湯飛湊到他肩膀邊上問。
此話怎講?
江禮疑惑回頭,湯飛正順着他看的方向盯薛習郝,滿臉怨氣。
“……”
“我有說過,我對他沒有别的意思吧?”江禮眨眼。
湯飛一臉“江哥你别說我都懂”的意思。
江禮扶額,這事兒不得不說清楚了。
“我上次就說了,我對他不感興趣,就當個普通同學。别往人家身上加濾鏡。”
說完他又補充:“我和他之間也根本沒啥恩怨,之前的事情你就當我抽風。”
湯飛幽幽說:“我看你現在比較抽風。”
江禮“啧”了一聲,湯飛閉了嘴。
過了一會兒江禮納悶問:“我之前我你心中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這個簡單,不愛學習,不愛聽課,一門心思都撲在易備身上,喜歡的不得了,尤其看不慣薛習郝。”
最後半句話他語氣還加重了。
之前的形象改變不了,但是今後的,江禮決定努努力。
“從現在開始,把你腦子裡以前對我的印象撇出去,就聽我現在的話就行了,我現在沒有看、不、慣薛習郝!”
“江哥,你以前還老是喜歡三分鐘熱度,并且忘性大,決定的事情沒一會兒就反悔。”
兩人話音同時落下,江禮聽清楚了,他眉毛抽了抽。
原身這麼抽象的嗎?
“所以說啊,江哥你現在完全跟之前反着來,我都懂的。”
你都懂啥?
這孩子教不會了。
江禮正蛋疼着,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轉頭一看薛習郝站在他身後,沉默幾秒,江禮梗着脖子問:“你……剛才不是在笑我們吧?”
“就是在笑你倆,”向澄站在薛習郝邊上嗤笑,“我算是明白你倆真是個大活寶。”
“行了,你别取笑他們,”金媛媛在邊上打趣,“你倆聊的認真,我們剛好路過聽了個全,不是故意的。”
那也讓人尴尬到想噶一噶。
江禮發現了,隻要和湯飛在一起說别人的話題包被當事人聽到的,想着,他瞪了一眼湯飛。
湯飛被他的眼神看得委屈,自以為懂了江禮的意思,對三個人說:“偷聽别人說話還有道理了,想打架啊?”
江禮的頭快埋到桌子底下了。
中二少年三句不離幹架。
腦袋忽然被人揉了揉,江禮一愣,餘光瞥見修長的手指收了回去。
四個人對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有點發愣。
向澄都呆住了幾秒,看着薛習郝神色自若收回手,又對湯飛往江禮的方向擡了擡下巴說:“他說的沒錯。”
湯飛:“?”
目送人出了教室門,湯飛才反應過來皺眉:“不是,他們有病吧?”
腦袋上還殘留着剛才的手感,江禮擺爛了,愛怎麼想怎麼想吧。
“002,我現在算是知道我當年上學那會兒有多幼稚了。”
[宿主,怎麼說?]
“現在經曆的大部分事情,我在上學那會兒都幹過,包括這些小心思,多的都能開個論壇互問互答了,當時覺得全世界都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