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034的意思,這時候薛習郝已經開竅了,易備也明白,這倆人都是一層心照不宣的暧昧。
按理來說在江禮徹底承認自己沒有任何喜歡的人時,薛習郝應該是高興的。
畢竟他們現在是朋友,已經沒了類似的隐患。
這個表情是……興奮過頭了?
江禮覺得要麼是自己腦子出問題了,要麼是薛習郝腦子出問題了。
肯定是薛習郝腦子出問題了。
要麼他已經理清楚了全部的脈絡單憑薛習郝這個眼神和語氣會覺得薛習郝是因為他沒有喜歡的人而不高興?
他單身久了出現幻覺了吧?
一定是的吧?
江禮扯起一抹微笑說:“真的,别多想,廣播喊到你們班的人比賽了,快看。”
看台越往上看到的視野越寬闊,兩邊站滿了人,槍聲一響,對面的聲音直沖耳膜。
“嘿,十六班那幫孫子,看不起人是吧?”
薛習郝他們班的體育委員剛晃悠到邊上,聞言立刻鼓動周圍人一起加油。
“……他是不是以為這些是自己班的同學?”江禮挑眉。
“可能。”薛習郝說。
分班的時候他們幾個班級的人高一大半都在一個班,剛好薛習郝班上體委聽到他的話說:“管他呢,從現在開始,就這看台劃分區域,我們一家。”
對面看台距離旗杆很近,恰好有一個路燈照在他們頭頂上,襯得那一片格外亮眼。
尤其是一衆黑發間紮眼的黃毛。
“我靠,我就看不慣那個黃毛。”體委說着帶上情緒,江禮聽出其中不對勁問:“有過節?”
“那可不,這人在咱們年級出了名的風評不好,跟瘋狗似的逮誰咬誰,不是之前你們走得近,他還……”說到這裡,人頓了下,對上江禮微笑的目光。
江禮體貼說:“就是背地裡罵我,我知道。”
“……”
“咳,總之這人挑釁我們,我咽不下這口氣。”
遊戲本來就是過度無聊的時間,現在肯定是玩不下去了。
現場的氣氛卻有點不對勁,原本這種對峙般的不服輸會随着比賽結束而落幕,結果都快散場了,兩邊看台還是熱鬧的。
剛好正對面,一擡臉就能看見。
江禮原本沒在意這些,這體委一說他也發現了,因為燈光亮,他一擡眼那邊那幾個人一定對他挑釁,而且這些人眼熟,就是兩次說了他壞話的人。
事不過三。
江禮心底幽幽道。
他是真沒興趣跟這幫小屁孩計較,也搞不明白這些人有什麼好針對他的?
就因為他有錢?這個理由他倒可以接受。
幾次擡頭都能對上直勾勾的視線,倒讓江禮産生一種整天都被監視的錯覺。
稍帶清爽的夜晚總是讓人産生一些沖動。
運動會延伸到晚上,放學的時間會比平時晚,校門口的車輛堆疊,不少家長站在大門口伸着脖子往裡面望。
易備被叫去聞琴辦公室,其他人回班的回班,江禮磨磨蹭蹭剛把東西放回位置出了班門就被拐角的人堵住。
“幹什麼?”
“幹什麼?”領頭的黃毛就是看台上挑釁他最起勁的,“看你不爽。走?哥幾個聊聊?”
……什麼上世紀的中二發言。
江禮轉身就走。
眼前幾個人摁住他的肩膀了胳膊,江禮掙了掙,一時間沒掙動。人多,他們也沒動手,隻是拖着他去了架空層最陰的地方。
江禮眼神示意捂嘴的王唱唱去告訴老師,人被帶下去。
“這麼喜歡他們?”黃毛問。
其中的寸頭問:“易備有什麼好的,家裡窮的叮當響,還有那個薛習郝,人跟木頭似得,一看就不是會談的。”
江禮眨了眨眼……這是什麼走向。
“你之前不是挺喜歡和我們在一起混的嗎?現在給你個機會。”
啊,原身造的孽啊。
“我現在不想了,我想好好學習。”江禮被掐着下巴說。
“我管你想不想,現在哥幾個改主意了。”
“我有疑問。”江禮忽然說。
“說。”
“你們跟外面那群社會上的人混多久了?”
“你媽……”
他這聲還沒說話,陰暗處飛來一個包,“砰”一聲砸在這人側臉上,太黑看不清,江禮甚至沒看到書包飛來的方向。
“卧槽!”
就這一下,江禮的下巴被松開,後頸傳來力道,微涼的指尖落在他後脖子将他拖遠。
“沒事吧?”來人急匆匆問。
江禮有點意外,又聽出來薛習郝明顯帶着急促的嗓音,安撫道:“沒事沒事,你怎麼來了?”
“王唱唱告訴我的。”
“易備呢?”
“他和琴姐去别的校長辦公室了。”
薛習郝話音落下,迎面掃來一個拳頭。
江禮躲閃不及,又被薛習郝扯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