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備自認為和江禮還有薛習郝不一樣,最開始的時候,學校裡是有關于他和薛習郝之間的傳聞,那時候他們貫注他,很多程度是因為他的成績。
學校每次大考過後,那幾個總挂在個位數的排名總會成為其他人口中的“學霸”,一次出名驚歎一次,次次出名,次次驚歎,再加上他的長相,男生女生都會留意他。
這對易備來說不是好事,一路上學上來,到了高中大概是他的名字被炒得最熱鬧的一次。
但他隻想要一個安逸的學習環境,雖然說這些不能直接幹擾他,但他不喜歡。
與他齊名的就是薛習郝,隻有他們倆在前三名之間死釘。
在班上,很多時候對于一個人的印象不來自于本人,多的是别人的八卦。易備對薛習郝就是,直到他相處過,發現這人和别人說的不太一樣。
教題效率快且高,身邊沒什麼朋友,碰上了打個招呼會簡短回應。
對于别人止步于此,他沒想到還能和人成為朋友。
準确的說是沒想到薛習郝會幫他。
易廣折磨他十幾年,現在還要折磨易笙,他很感謝薛習郝幫他,沒想到沒過多久那些八卦中他和薛習郝的名字并在一起。
他覺得這樣不對,想去阻止又問過薛習郝意見,薛習郝沒有反感,也沒有太多贊同。
就這麼不鹹不淡,直到他身邊圍了個小太陽。
江禮主動接近他他更沒想到,這個人之前在他的印象裡就是出了名的成績差讓老師頭疼的角色,這樣的人他們班也有。江禮行為舉止都想靠近他,但拿捏得當,讓他說不出什麼。
直到他發現江禮去挑釁薛習郝,其中原因有一部分是因為他。
他這才主動去緩和,江禮不知道從哪裡打探到他家裡的原因,提出讓他補習,他沒立刻答應。
後來實在熬不住了,強忍過去提議。
他記得那天,那天太陽很大,圍在籃球場上的人很多,男生打球動作利落,眉眼之間盡顯張揚。
江禮和薛習郝打球打的起勁。
後來江禮從球場上下來,接過他的水,他又開了個玩笑,看着江禮驚慌的眉眼,易備忽然說不上話來。
他覺得男生身上的熱氣感染了他,很鮮明刷出他們之間的區别。
江禮說話算話,他卻後悔了。
自從薛習郝知道他家的事情,他的一部分兼職都是靠薛習郝介紹的,很多事情他都會找對方商量。
薛習郝邊喝水,聽到補習的時候眉頭輕蹙。
運動過後身上的黏膩感很不舒服,這個動作易備了解,是在思考。
薛習郝下一秒眉頭松開,望向不遠處江禮磕磕絆絆走草坪上沿直線的動作,嘴角無意識勾了一下。
“你方便就行。”
他沒什麼意見,易備看出來了,雖然學校裡流言四起,從最開始他和薛習郝怎麼樣,到後來加入了江禮,莫名其妙變成了離譜的三角戀。
但其實薛習郝沒那麼排斥江禮。
後來的相處印證了這一點。
這倆人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對對方的某些行為的态度和别人完全不一樣。
易備自己沒談戀愛的打算,不代表他沒聽說過,甚至有些兼職的地方,魚龍混雜,更多露骨的事情他都看到過。
日夜颠倒,強壓着自己急匆匆穿梭在街巷,明明是孤身一個人,身邊卻有了兩個不一樣的朋友。
這兩個人小心翼翼靠近時易備隻覺得酸軟的好笑,内心憋了很多話,最終隻能說出一句“謝謝”。
所以薛習郝堅定認為江禮喜歡他他是不理解的,薛習郝先後打臉他是猜到的。
“你别多想了,現在他年紀太小,日常生活接觸這一部分少,不往這邊開竅很正常。”易備說。
“或者,你真的想好了,找個合适的時機刺激他一把。”
薛習郝聞言看他。
易備:“我可沒有别的意思,是看你這麼焦慮,給你提個建議。”
“我沒焦慮。”
騙人,明明從上到下,翹着的頭發絲都在因為江禮什麼都不說躲着他而生氣。
反而這種事情兩個人都是悶葫蘆。
易備才說幾句,薛習郝就走了,走之前的背影速度都比平常快了幾分。
周一升國旗後,那幾個人果然上了講台,人手一張a4紙大小的檢讨書。
“對于上周運動會期間打架的事情我在此做出道歉,尤其是對高二八班江禮同學,我不該辱罵你,不該造你黃謠……在此我向你道歉。”
台下喧嚷一片。
反應倒也不算意料之外,江禮估摸着,他們幾個人罵人的事情能在年級裡傳開,在學校裡就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