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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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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麼醜照,隻是一張小學畢業照。

五星紅旗飄揚下,陽光溫柔撒落,節節台階上的孩子稚氣未脫,一張張小臉露出太陽花般爛漫的笑容。

最後一排中心,兩個并肩站立的孩子,如同兩株挺拔的小白楊,一個笑得虎牙都露了出來,另一個表情淡漠嚴肅。

過了幾秒,江銜遠又發來了畢業照的背面。

[Fertile soil:今年何老師會調上來緻理教高二數學。]

[Fertile soil:别見面認不到人。]

照片背面,赫然地标注着,無論是數學還是體育,任教老師都是一位名叫“何以理”的教師。

班屹躺在床上,扯過空調被蓋過頭頂。

人對過往的記憶像是一片沙灘,時光輕拂,細節就會被海浪帶走,隻留下模糊不清。

不過“何以理”這個名字,卻是一個曆經海水沖刷得光滑的貝殼,依舊清晰地躺在班屹的記憶沙灘上。

畢竟一位數學老師,或者說是一位體育老師,專門拿節課讓畢業班學生寫作文,作文題目還是《我的夢想》讓人吐槽都不知道從何下手。

但一個個應付起來都是六年級小學生寫作文各顯神通。

特别是班上兩位優秀畢業生:一個想不開緻力于當“一顆草”;另一個腦回路清奇,緻力于當“土。”

在其他同學的夢想都是當一位老師、科學家,甚至是太空人的情況下,班屹和江銜遠的夢想屬實是把何以理幹懵了。

後來班屹想當小草的事情越傳越廣,每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這個。

班屹隻會回一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而江銜遠想當泥土的事情卻沒人記得,隻有他記得自己的夢想是來自班屹作文上的一句話。

——“小草紮根在泥土裡,愛種子埋在心底。”

那年盛夏,江銜遠還是個小學生,落筆時,連自己也沒搞懂為什麼自己要因為一段沒頭沒尾的句子,促成了一個同樣沒頭沒尾的夢想。

今年盛夏,江銜遠十七歲,他站在床邊站了很久,也看了很久。窗外載種下的種子與黑暗融為一體,明目張膽地生根發芽。

人的專注力是有限的,這樣想着,思緒就越飄越遠,沉浸其中的人自然而然也會忽略了門打開的細微聲響。

直到蓋在頭頂的被子被掀開,帶有體溫的物體克制且略微顫抖抵在鼻下,班屹才意識到有人剛從他的眼皮子下進入了這間卧室,并且在用手指探他的鼻息。

班屹首先排除江銜遠會半夜進來他這的可能,畢竟這位珍惜睡眠的大少爺能幹出這事,班屹都會把自己送進醫院,看一下是不是幻聽幻視了。

所以班屹毫不猶豫地懷疑,融外這麼高檔的公寓,安保人員也能讓賊溜進來?

班屹一把掀開被子,膝蓋抵着床,翻身,半跪在床上,伸出左手抓住來人的手腕,右手打開床頭燈。

“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條的規定,入室搶劫屬于嚴重犯罪情形之一,其起步量刑标準為10年有期徒刑。”

台燈似乎很久沒有充過電,灑落下來的光,昏黃、微弱,但也足夠看清來人的面部輪廓。

班屹腦子轟地一聲炸開,他想穿越回去,給幾分鐘前貿然下決定的自己一巴掌。

白金碎發下,混血面孔上一雙說不上什麼眼型的漂亮海色眼睛,毫不掩飾地直視班屹。

江銜遠趁人愣神之際,反抓住他的手,“報警,抓我。”

班屹無語了一陣:“……”

無語完,他恢複一貫輕松無畏的模樣,扯了扯T恤衣領,擺手說:“别,帥哥,到時候入室搶劫的人就成我了。”

江銜遠:“你入室搶劫什麼?”

“我搶劫什麼?”班屹環視一圈,目光最後停留在坐在床邊那位身上,他露出虎牙,晃了晃相抓的兩隻手,“我搶人劫色,你信嗎?”

“不信。”江銜遠接過話:“但你可以試試。”

班屹瞬間炸得臉通紅,“試你大爺!”

班屹深呼吸一下,主動先松開手,單方面讓江銜遠抓着。

随後班屹靠在床頭,難得把腦子用在除考試以外的其他事情上,反問道:“所以你大晚上不睡覺,跑我床前幹什麼?不要告訴我你是來我床前背‘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聊表思念的。”

半響,江銜遠的聲音終于出現:“怕某人半夜又沒了。”

“……”

兩個人輪流當啞巴,現在輪到班屹當了。

得不到他的回應,江銜遠面不改色地就開始假設:“如果我早上起來,你人不明不白的又失蹤了。班屹,你說我需不需要負刑事責任?”

班屹百思不得其解,“失蹤?我現在還能去哪裡?”

江銜遠沒什麼語氣道:“上天入地。”

班屹挑眉:“我還無所不能上了?”

“你還很驕傲?”

“帥哥,嘴這麼毒,小心以後找不到老婆。”

江銜遠停頓幾秒,像是給氣笑了,語氣滿不在意:“你對一個不婚主義說這個的威懾力在哪?”

“下一句,你最好想清楚再說。”江銜遠警告後,班屹把“威懾力在于,你可能要孤獨終老。”這句話憋回肚子裡。

江銜遠打開客卧燈,忽然開口:“回來不好嗎?”

“回來幹什麼?”班屹皺眉。

半響,江銜遠複述道:“考個狀元。”

“癡人說夢。”班屹像是聽到什麼笑話。

扯人衣領的力道加重。

班屹笑得露出虎牙,冷聲反問:“江銜遠,你忘記緻理早給我下退學通知了?”

江銜遠說:“記得。”

我就知道,裝什麼。班屹想。

宜町重點高中新生代表當衆毆打班主任,短短十幾個字足夠讓班屹臭名遠揚。

鬧得沸沸揚揚、滿城皆知的事情,就算故意讓江銜遠參加競賽不在學校又怎樣?

攥在衣領的力氣驟然弱下去,班屹收回視線和手,他的手原本要垂回雙腿兩側,半路被人托住了。

江銜遠握緊班屹的右手腕,拇指按在疤痕上,不輕不重。

班屹眼睛有一瞬間的空洞,他無力地掀了掀眼皮:“松手,握一個廢物的手你也不怕沾染上晦氣。”

天邊的黑色在漸漸腿去,瀕臨破曉,大雨傾盆而下,玻璃窗外香樟樹葉簌簌落下。

江銜遠聽不下去,低聲說:“那是李邱碩騙你的。”

班屹有些懵逼。他擡起頭來:“什麼意思?”

江銜遠的聲音混合着雨聲重重砸下,班屹感覺到全身恢複人體正常體溫。

班屹從恍惚中回神,江銜遠再次開口。

“學校沒通過,沒蓋章,沒起效。”

“而且宜町義務教育階段學生學籍有關事項辦理辦法,第四條學校不得以任何理由勸退、開除學生。”

江銜遠真心實意地建議:“蠢成這樣。就多讀點書,否則跟白癡沒區别。”

班屹:“?”

江銜遠手指插進他的頭發,手法随意地揉了兩下,“還有,你能回來很好。”

班屹:“??”

“大爺,你狗在外頭,你還隔這撸狗呢?”班屹右眼皮抽了抽,咬牙切齒說:“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什麼意思?”

江銜遠:“喜歡你的意思。”

“……”暗戀這個梗是沒完沒了了。

“哥們,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沒必要。”

“Des mots sincères.(由衷之言。)”

班屹忽略那句聽不懂的語言,随便把自己往床上一甩,“你要會喜歡我,母豬上樹都變得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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