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了。”
班屹把樹葉往了口袋一插也不管對方接不接受,擡頭看了一眼鐘表,然後潇灑地留下道背影。
那道背影走出去不到三米就被一道獅吼功召回了。
雨晴:“你急着去投胎是嗎?”
班屹舉手投降,“雨晴姐下課了。”
“誰說——”
“下課時間到了,老師同學們辛苦了。”專屬于下課鈴聲響徹緻中的大江南北。
班屹一臉乖巧,“下課鈴說的。”
雨晴:“……”
教室内,李天将對着烏雲密布的天空納悶:“唉這天怎麼突然陰了?”
李天兵拿着書擋着臉小心靠近李天将,“因為雨晴陰了。”
雨晴出教室前留下短文填空給C9班大佬們做,第一道就有個坑,裝治人看到area就加s的病。
此刻,被天兵天将的對話勾的本就做不下題,但屈于雨晴的暴力……魅力。C9班大多數人還對着第一小空沉默。
已經做出來了的就趴在窗戶上往外探腦袋。
教室内冰火兩重天,教室外那就是stew,亂炖一鍋。
李邱碩不知道今天怎麼得空既然替生物老師過來輪班,背在身後的手還拿着執勤本,“鄧老師,路曼不是說身體不舒服怎麼還沒回去?他家裡人在校門口等很久了。”
雨晴說:“我問過她,她說她沒事,可以繼續上課。”
李邱碩搖頭歎息:“現在小孩就是這樣,讀起書來就什麼都不顧,完全忘記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讓她趕緊回去吧,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少上幾節課影響不大。”
說完李邱碩笑眯眯地将視線轉向走廊另一端的兩人,說話不疾不徐:“你們兩個做什麼了,怎麼把鄧老師氣成這樣?”
班屹:“……”
好大一口鍋。
你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就認定我是錯誤方。我請問呢?你是看了天眼嗎?
話比較多的那個人沒說話,更别說江銜遠本就不是話多的性格,更是一聲不吭。
李邱碩的話就這麼落到地上,明明是件尴尬的事情,他臉色倒是沒變化。
“我還沒下課這小兔崽子就跑了,”雨晴氣在頭上,“不過這件事……”
也沒那麼嚴重,這六個字雨晴還沒來得及說完,她就被一道溫和的男聲打斷了。
“早退?”李邱碩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做出打斷一位女性說話這件不尊重人的事一樣,當機立斷,說:“兩千字檢讨,帶好紙和筆,到我辦公室來寫,吃完再去吃飯。”
教室内一陣唏噓。
“吃飯本來就才一個小時,一個小時拿來吃飯就有些緊湊,現在還要拿來寫兩千字檢讨,這是不讓吃飯了?”
另一個女同學說:“何止不用吃飯了,兩千字,手都得寫斷了。”
當事人倒是心态良好,轉頭拉開窗戶,“有紙和筆嗎?”
李天兵沒想到窗戶會被突然拉開,吓了一大跳,先是爆了句“卧槽”,再回答道:“有。”
李天兵嘩一聲把筆筒的筆倒出來,整齊對稱地并排擺好,大有一副皇帝翻牌的陣勢,“班草你要百樂、斑馬、還是三菱?”
“你有國産貨嗎?”
李天兵把周圍指了一圈。
班屹:“嗯?”
“這不都是國産的!”
李天将:“江銜遠也算?”
班屹邊從這排筆裡挑挑揀揀,邊回道:“他國籍是中國的,他父母都是中國人長相,黑頭發黑眼睛,他屬于是隐性基因和隐性基因着到了家。”
挑了半天這位“皇帝”挑了隻最不起眼的通體純黑色的筆,結果寫了兩行,這隻筆的墨和它本身一樣低調。
班屹甩了甩筆,“你的小日子似乎不太出墨。”
李天兵把筆和作文本一起遞給他,“應該是很久沒寫過了,你換這隻試下。”
“這隻有,不過我想起來了我帶了随身筆。”班屹把筆抛回筆筒裡,然後把作文本翻開撕下三張,最後一頁還對折成兩半撕開,“兩千字檢讨一半就夠用了,剩下的還你。”
忽然手裡被塞了半張作文紙,李天兵愣了愣,他反應幾秒後,班屹應該走到走廊盡頭了。
“其實也沒必要這麼節省。”李天兵挽留的手頓在半空,他把手收回來,百無聊賴地把剩下那半張紙揉成個團。
他們的本子都是緻中印刷廠裡統一印刷的,學校這類本子,往往具備以下兩個特征。
第一、薄
第二、透
一眼就能透過紙看到内部的情況。
就像是現在,李天兵頓感不對勁,“等等。”
已經被他揉成半個球的半張紙又被他重新攤開,在一片淺綠的凸顯下裡一抹白紮眼得過分。
那是一張紙條。
上面寫着……
李天兵看到第一行字後猛拍前桌椅背。
前桌轉頭看他。
李天兵擡眼就跟一張觸目驚心的臉對上了,蒼白、美麗、脆弱,三個詞淋漓盡緻地在一張臉上得到了體現,像是路邊随處可見的菟絲花。
李天兵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激動過頭認錯人了,不是故意打你的。”
路曼搖頭,微笑着說:“沒事,下次注意點就好了。”
“十萬火急十萬火急!”李天兵忙出聲,“陳歲昭别睡了,這紙條是給你的。”
陳歲昭一臉煩躁地撐起頭,還沒等她用眼睛火燒這張紙條,她先火燒眉毛了。
紙條上的字草得可怕,句子甚至連基本結構都沒有,一看就是在時間緊迫條件下寫完的。
[To.Csz]
[注意你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