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中有個首領模樣的人走過來,她雙手比成喇叭狀,誇張地朝左右兩邊喊道,“江渚大人,潭溪大人!”
這聲音和赤霞的聲音一模一樣。
“嘻嘻,這麼簡單的騙術都能騙到你們,好笨呀。這赤城的執政官,我看我也能當。”暴徒首領說。
給執政官們頭上一人套一個不透光的袋子,鐵鍊鎖成一長條,牽着往外走。
潭溪隔着頭套喊,“你打算把我們帶去哪兒?走不了多久你們就會被赤城守衛發現的。”
“嘻嘻,等你手下那幾個兵發現,我們早就到衾州啦。”首領說。
“你們是衾州人?”潭溪問。
“我們是雇傭兵,您下次有需要也可以找我們,嘻嘻,也或許是下輩子吧,看你們的運氣了。”首領說。
即使盡量往慢了走,拖延時間,畢竟路徑的長度在這裡,沒多久就到了劇院外面。
天空陰沉得像是要墜下來,狂風大作,有幾個執政官的頭套被吹走了。
潭溪看見,面前盤旋着一輛無軌列車,仿佛是從天國開來,駛向她們說的衾州可能隻在一瞬間,駛向無間地獄或許也隻在一瞬間。
車停在地面,穩穩當當一長列。
不能上這輛車,所有人都意識到了。
這個暴徒首領仿佛是來演喜劇的,極具表演精神,在車旁扮演售票員,喊,“來來來,上車啦,先上車的一等座,後上車的二等座,不上車的沒有座,站着也要去哈。”
潭溪她們自然是要捱到最後一刻的,除非被拖上車,不可能自己上去。
其他被俘虜的守衛們也不動。
首領說,“哎呀,我的列車這麼不受歡迎呀,沒一個人願意坐。”
“不過正好,人多了,坐不下,速度也會變慢。”
她拿出消音手槍,随即對準一個赤城守衛,口型配了一個“biu~”,槍口往上一擡,守衛無聲倒地。
一陣騷動,其他守衛們憤恨地盯着她。
她可不怕,盯又盯不死人,槍口移動,對準了下一個人。
這時,赤霞站了出來,她說,“我上去。”
赤霞看了一眼潭溪,她的眼神在說,“潭溪長官,你們一定會平安的。”
由于被俘的赤城守衛是拿鍊條鎖在一起的,赤霞一往前走,大家也要跟着往前走。
她的目光從她們臉上一一掃過,都是一起訓練這麼久的姐妹們了,互相很明白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
她們擡着剛剛死掉的人,一起往車上走。
“售票員”靠在車門旁邊,歡迎乘客上車。
赤霞首先經過“售票員”,在距離最近的時候,她張開雙臂死死地抱住了這個人。
看不見首領的臉,隻聽到首領好像說了一句,“幹嘛呀?”
然後就是隆隆的爆炸聲。
胸骨中流淌着的液态炸藥,是赤城精英守衛們最寶貴的武器,一人隻能使用一次。
C1部隊各自找好各自的歸宿,能帶走敵人的帶走敵人,不能帶走敵人的就盡量貼着列車。
連綿的爆炸聲疊在一起,漫天血霧随着風飄過來,将潭溪一身都染紅了。
風沒有停,開始下雨,一下就是暴雨傾盆。
血液被雨水稀釋,在地面沸騰般流淌。
平靜過後,還剩下幾個叛亂分子沒有死,她們撓撓腦袋,好像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
現在沒有首領,也沒有車。
隻有一些被綁着的執政官。
互相大眼瞪小眼。
一個人說,“我看我們也跑不掉了,不如大家同歸于盡?”
另外幾個說,“好主意。好主意。”
一個人走過來,她舉着一根樸素的□□,說,“執政官們,你們不要怕,我也不要怕。”
深呼吸,拉線引爆。
然而,沒有成功。
不得不說,凡成大事者,總有一些運氣在身上。
目前,老天仍站在執政官家族這一邊。
在這功夫,瀾漾搬的救兵到了。
她通過最高緊急指令,直接調動了附近的C區守衛。
即便如此,這些守衛們趕來時,已經不像是來打擊犯罪,而像是來打掃戰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