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開玩笑啊,我們這兒是這樣的,你試試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我不試,要試你們試,這都啥跟啥呀。”潭溪說。
“我們試沒用呀。得要血統純正的人的血才行。我們不是人。”小2說。
“那你們是什麼?”潭溪問。
“是小人。”小人說。
“……帶着這個東西,消失在我面前,現在。”潭溪說。
“切,你就是怕疼,口口聲聲說愛小狗,連點血都不願意流。”小2說。
“?首先,其次,先不說你們這方法有沒有用了,就算我願意相信你們,可是咬破手指真能流出那麼多血嗎?多離譜呀。”潭溪說。
“怎麼不行,我們還有讓血源源不斷流出來的咒語。”小2說。
“……婉拒了。”潭溪說,“你們真的可以走了。”
于是這幫小人們一哄而散,連着石頭墩子一起擡走了。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又是趕路趕路。
她們扔了幾輛啟動不了的車在原地,多出來的人就擠在能動的車裡面,繼續前行。
到了第三天,這個車隊就徹底報廢了,因為清雪車完全壞了,剩下幾輛能開的,開出三十米就往雪裡陷一回,大家不停地挖來挖去,終于意識到,用腳走都比開車快。
于是大家就放棄了這些車。
紛紛背着補給下來,開始徒步。
帶路的小人們說終點就在前面不遠了,走個半天,最遲走個一天,就能到。潭溪也沒辦法,隻能再相信她們一回。
走在兩邊的雪牆中間,心想,這跟被流放了有什麼區别。
小人們唯一積了大德的就是,至少她們沒有帶錯路,反正就這麼走着走着,确實是看見了遠處有一些黑點點,小人們說那是衾州人的帳篷,是一片生活聚集區。
近在眼前的終點,走起來卻像遠在天邊。
潭溪就算再有耐心,也實在是沒體力了。
“好了,你們就這樣把宋鳴霜拖過去吧。現在我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想回赤城,要怎麼回?原路走回去嗎?”潭溪說。
“是的。”小3說。
“這跟讓我們死在這兒有什麼區别?你們一開始去赤城怎麼去的,走去的?”
“是的。”小3說。
“……”
“你們不是會什麼咒語嗎,念一個直接給我傳送回赤城,不行嗎。”
“不行,你們人太多了。”小1說,“但是前面那兒有大祭壇,找個有實力的老奶幫你念一下,說不定可以。”
“……我是真走不動,不是裝的。”潭溪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動彈一下。
“好吧,那你們走不動的就待在這兒,走得動的就跟我們去前面找人,好嗎?”小1說。
這冰天雪地,荒無人煙的,待在這兒萬一她們不回來了,不就是等死嗎。
潭溪也不願意。
歇了一會兒,還是咬咬牙決定繼續走。
終于發現衾州隻是在想象中好看。誰走誰知道。再也不會來了。
當那些黑點突然放大在眼前,且越移越近時,潭溪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這移動速度也太快了,飛似的。
再仔細看看,原來遠處那些小黑點還在原地,那是帳篷。
飛速過來的黑點,是人群。
到了跟前,是一批穿着原始又厚重的防寒服裝的衾州人。騎着馬,她們的馬不怎麼往雪裡陷,而是踩在表面上,比潭溪她們高出一大截。
帽子小人們和這些衾州人認識,叽裡呱啦說了一堆潭溪聽不懂的語言。
然後隊伍的首領就過來了,她也戴着帽子,但不像小人們那樣是圓頂的瓜皮小帽,而是平平的黑帽子,邊上垂着五彩挂飾。
“你是江渚的小孩?”她高高在上地問潭溪,“是哪一個?”
“……第三個。”潭溪在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之下,乖乖答了。
“你媽媽十多年前找我們借了5000噸黃金,你是過來還的嗎?”她四處看看,這些赤城人也不像帶了什麼貴重資産的樣子。
“……5000噸黃金?”潭溪想說,你們衾州是金子做的呀,這麼大數量張口就來。反應過來之後說,“不是大姐,你誰呀?”
這人騎馬圍着潭溪繞了一圈,說,“沒帶錢,過來做什麼?”
然後又對着手下們說,“把這些人都帶回去吧。”
她這話一說,原本跟赤城守衛們混在一起的衾州人也立馬翻臉。
赤城守衛掏出武器來,但根本開不了火,連激光都被凍住了。
潭溪一想,待在這兒也沒用,不如跟她們回去呢,至少還有馬坐。
于是沒讓自己這邊的人動手。
衾州人也沒收繳赤城人的武器什麼的,就和平地帶她們回去。
主要問題是,馬坐不下那麼多人。
她們就找了些很大的樹皮,還有衾州人帶來的布什麼的,綁在一起當滑雪闆,被馬匹拖着回大本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