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抒低頭看了眼手背上猙獰的疤痕:“不用。”
留着挺好。
...
顧心言病房前,駱冉星呼了口氣調整了下心情,才輕輕推開病房門。
又是意外的一幕......
顧籽言聽到身後動靜,起身回頭看去,見是駱冉星,眼神一顫後蓦然笑了開來。
“是冉星姐啊,我剛剛好像看到心言姐的睫毛有在顫動。”
駱冉星恍然,原來是看睫毛。
剛剛她看見的顧籽言俯身的樣子,還以為她在親顧心言......
駱冉星回了個微笑,走上去:“怎麼樣?”
“嗯?”
“睫毛有動嗎?”
顧籽言挑眉,想起剛才臨時想的理由,笑笑:“沒有,大概是我眼花了。”
她伸手接過駱冉星手裡的花束:“心言姐最喜歡玫瑰了,是你送的就更喜歡了。”
說着轉身看向病床上的顧心言:“快醒來吧,看看你喜歡的花...還有你喜歡的人......”
她把花放在床邊櫃子上,把椅子讓給了駱冉星,自己坐到了病床尾,隔着被子輕輕捏着顧心言的小腿。
“冉星姐昨晚上怎麼提前走了?”顧籽言狀似閑聊般看向駱冉星,“後面又怎麼和顧裴抒在一起?”
駱冉星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了蜷,面上神色不變:“去心言房間拿個東西,不想遇上了。”
顧籽言恍惚模樣:“怪我,都忘了告訴你了,心言姐的房間也被她搶了,房裡原本的東西都被她丢了,不過你放心,東西都有被好好收着,你要拿什麼東西,我幫你去找找。”
駱冉星擺手:“不用了,隻是一本設計手稿,之前落下的。”
顧籽言并不怎麼信這說法:“聽說是顧裴抒送的你回去,還讓司機半道先回來了,這是怎麼回事?她找你說了什麼?”
駱冉星擡眸望向顧籽言,這回倒真是有些意外了。
那司機既然能被顧珺儀安排給裴抒,自然是她的人,顧籽言作為顧家二房的人,竟然這麼快知道了這事,駱冉星目光裡快速閃過絲探究,她倒是有些小看了她的能力。
“這我倒是不知道了,可能是司機不稱心?”駱冉星反問。
顧籽言:“她沒對你做什麼吧?”
駱冉星繼續反問:“對我做什麼?”
顧籽言笑笑:“沒什麼,沒事就好,冉星姐要小心點她,她或許是想證明些什麼,也可能是心裡不平,故意又是搶房子又是搶東西,指不定因為心言姐喜歡你,就連你也搶。”
駱冉星當她最後半句話是玩笑,回應前面半句話。
“說到底那本來也就是她的東西,她隻是拿回去,不算搶。”
顧籽言不悅駱冉星替顧裴抒說話,但也不想為這個争執。
她微微笑笑,揭過這個話題,溫柔看向病床上的顧心言。
“今天醫生也說了心言姐醒來的幾率很大,冉星姐你來看她,她一定更想醒了。”
駱冉星聽到這話也看向安靜躺着的顧心言,她也希望她能醒來。
“冉星姐,你會等她的吧...你放心,姨媽那邊我了解了,在她心裡心言姐仍舊是她的孩子。等她醒了,你和她結婚,一切如舊,顧家一樣照拂駱家。還有我,等我進入核心董事局,我也一樣會照顧你,照顧駱家。”
駱冉星溫柔笑笑:“謝謝,不用。”
說完站起了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顧籽言看着人就這麼走了,面色由晴轉陰,看着病房門再次被關上,好一會兒才起身回到顧心言邊上。
她低頭看着靜靜躺着好似睡着的人,繼續了被駱冉星打擾得沒有做完的動作。
她俯身親了親顧心言唇角,溫柔又虔誠。
“不用擔心,我會替你看着她,她隻能是你的。”
...
駱冉星又開始做噩夢了,連續幾個晚上都睡得不安甯,再一次驚醒後她幹脆不睡了,起來折騰布料。
正好有新的靈感,駱冉星看着畫好的設計圖,想着怎麼處理雪的圖案,是用刺繡還是印花,或是其他。
她揀了塊碎布打算試試刺繡效果,撚線的時候,想起了之前在醫院遇到齊希玟時她提起的那件玫瑰刺繡禮服。
那件禮服她确實用了心...整整四個月...原本是打算去參賽的,隻是不巧被顧心言看見了,最後成了她的生日禮物。
她也成了齊希玟那些人口中的一個典型,是能為了巴結上豪門,費勁心機挖空心思隻為博君一笑的存在。
“嘶。”
駱冉星手指驟然一痛,低頭看去,指腹上冒出了顆小血珠。
被針紮到手了。
電話也在這時響了起來。
駱冉星抽紙捂住手指,看了眼來電人後,點了免提。
“女人,接駕!”
一個肆意又嚣張的聲音帶着笑意從電話裡突兀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