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無法責怪布魯斯的復仇,因為他也渴望復仇,托馬斯是他的摯友也是他的導師、上級,但他不能做出違背托馬斯的命令,即使他的王已經離去,他得輔佐幼王重新坐上最高位,還需要避免所有惡意的攻擊,試探已經是相當友好的手段,更多的是隐密的刺殺與正大光明的強襲。
龐大的韋恩集團就是最好的戰利品,現在舊王已倒,新王未到,故事走向最混亂的時刻,沒人不想吃下一口這高譚之中最美味的蛋糕,阿福隻能花費很多時間去抵抗和穩固,慶幸的是,托馬斯所挑選的核心成員依然保持忠誠,隻有中下層時時動盪不安,有人跳槽、有人辭職、有人留下、有人試着攪亂軍心、有人混水摸魚。
阿福曾在執行任務中殺過人,所以他對于殺人并沒有什麼牴觸,而托馬斯更不用說了,一個合格的原始部落戰士就是習慣血腥和死亡,不同于現代生活的安全與優渥,他們時刻保持在一定程度上的警惕,阿福偶爾會聽托馬斯提起他的過去,雖然阿福從不瞭解那是什麼樣的地理位置會如此的惡劣,但這都過去了。
在審判的那個夜晚,他回去之後告訴布魯斯答案,他的小少爺看着電視發呆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碎,也看着布魯斯在卧室中入睡,自己可以保證布魯斯從沒出去過,那麼是誰殺了兇手?
最有嫌疑的人隻有布魯斯,即使阿福不想懷疑自己的少爺,但,似乎其他人并沒有理由擅自阻擋了布魯斯的復仇之路,全哥譚都認為復仇該讓他親自動手,最後的終點不該是這樣被草草結束,因此他在第二天晚上布魯斯入睡之後,回到那個案發現場,卻一無所獲,沒任何線索,就好像那個”兇手”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一樣。
他無功而返。
他隻能壓下心底的疑惑,幫助布魯斯整理托馬斯和瑪莎的遺物,布魯斯不想讓人幫忙,幾乎每天都把自己關在父母的卧室之中,阿福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但看在悲劇的份上并沒有強制拒絕或打擾對方。
布魯斯從托馬斯的日記之中發現很多,有很多托馬斯曾經告訴他的小謎語都有了答案,包括托馬斯的故鄉,一個原始的部落,資源短缺、征戰不斷,誰都不是勝利者,隻是為了活着。
活着。
布魯斯在口舌之間轉動着發音卻沒有真正說出口,一個多麼簡單的單詞卻會讓人拚了命的去掙紮,不想陷入底層之中,沒人想要成為一無所有的廢物,這也是為什麼托馬斯總是資助底層的原因嗎?因為他曾經經曆過,所以不想看見悲劇?
在他成為一名真正的上流社會之後?
布魯斯思考着,他才八歲,雖然足夠擁有天賦,但依然不夠有見識和足夠的思維能力,很多事情他無法理解,就像是濕透了紙張的書本,無法真正被碰觸到,現在的他還不能激發所有的天賦。
所有一切都在那小小筆記的紙張上,那些文字好似有魅力一般讓布魯斯快速的體驗了一次托馬斯的前半生,而後半生就是他在中東和高譚之中的活動和生活,以及遇到瑪莎之後的紀錄,還有關于韋恩之子布魯斯的故事。
布魯斯草草看完一遍之後,注意到筆記内有夾層,小心翼翼的打開,發現是一本封面畫着貓頭鷹的小筆記本,灰色的小貓頭鷹非常可愛,蓬松且柔軟,托馬斯的繪畫技巧很好,幾乎可以看見那絨毛在紙張上飛躍到各處。
布魯斯并不讨厭貓頭鷹,他帶着愉悅的心情打開了小小筆記,第一頁就是一首童謠,布魯斯曾經聽過,但這個似乎跟他聽見到的不太一樣,也許這才是最原始的版本?他不确定,但先記下也沒錯。
Beware the Court of Owls, that watches all the time,
Ruling Gotham from a shadowed perch, behind granite and lime.
They watch you at your hearth, they watch you in your bed.
Speak not a whispered word about them, or they'll send the Talon for your head.(註1)
再次翻頁,一連串的姓名成了一個目錄,而上方第一個的名稱是”利爪”,布魯斯随着好奇心一個個往下閱讀,甚至瞭解有關于貓頭鷹法庭的所有曆史,當然,隻是最簡易的版本,這個小筆記本實在裝部下太多的東西。
最詳細的是有關于”貓頭鷹"的組合成員,所有人的背景、弱點、人脈等等都寫在了上面,甚至還有托馬斯親自的标註怎麼控制他們,或者用某種方式”換下”某位貓頭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