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蕾缪蕾看向眼前那人,她感到莫名其妙煩躁,有種熟悉的感覺,惺惺作态的模樣真是像極了卡謝蕾啊。
“你誰。”阿蕾缪蕾甩開挖掘鎬立在地上,冷淡的望去。
舉着燭台的人再次向前走了一步,這下可以讓阿蕾缪蕾完整的看清自己的臉,一張如藝術品般俊美的臉龐,被海妖親吻過的雙眼如塞壬深海幽藍,皮膚近乎透明的冷白,最為顯眼的是她頭頂兩邊的粉藍漸變魚鳍,昭示着主人的高貴。
樓道的地面變得濕滑,仔細聽可以聽到來着樓下的流水聲在逐漸蔓延上來,于是悄無聲息的水霧彌漫開來。
“哼,典型的塞壬環人。”阿蕾缪蕾看清來人的全部不屑道。
“嗯...真是可惜,您似乎是不記得我了。”她裝作很失望的模樣。
“我前女友多,真是不好意思啊。”
“女士,您可以稱呼我塞斐。”她微微欠身作禮,表示了對阿蕾缪蕾的尊敬。“我是參加這次學院試煉的一名普通學生。隻不過,像您這樣的人物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呢。”
“哈,還真是膽子不小呢,卡謝蕾叫你來的?”阿蕾缪蕾盯着塞斐手裡的燭台,燭台上的藍色蠟燭燒的高矮不一,不停的燃燒仿佛無止境般,發出微小嘶嘶聲的幽藍火焰跳動着飄動起一縷縷淡藍薄煙。
“這是我作為一名學院生的職責。”
“在我進來前這裡就你一個人了,明明館才開了幾分鐘啊,是你太幸運沒被館殺死,還是你出手殺死其餘人呢?”阿蕾缪蕾擡手揮了揮周身的水煙混雜的霧,向前一步一步走去靠近塞斐。
她抱着好奇進入館想看看卡謝蕾要搞什麼,結果在進來時卻感受不到厄物和人類的氣息,以為是館的難度被卡謝蕾故意提高。後來在給旅行箱找厄物時卻時不時能感受到一絲刻意壓住的氣息,這人絕對不是普通的學院生,畢竟以她的穿着和來自塞壬環的信息就不簡單。
阿蕾缪蕾越走越近,撥開層層疊疊不斷散發的霧氣,直到手指伸向蠟燭稍稍一個彈指火焰瞬間滅掉,如果有人這時試圖去點燃蠟燭會感受到手指被壓縮般痛苦。
她怎麼會忘記,有着這張精緻臉龐的還有塞斐她的母親。
“塞斐?海蘇柯。”阿蕾缪蕾冷冷的說出這個名字。
“很榮幸,您還記得我。母親告訴我代她向您問好。”塞斐微微一笑。
“嘁,你來幹什麼的,你媽閑着沒事幹和卡謝蕾合作了?”
“并不是,而是關于白鳥的話題,關于那隻失翼的白鳥。”塞斐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雖然母親的确很閑。
“搞什麼,你們怎麼知道的?哦,好吧,除了卡謝蕾還能有誰,呵。”她不知道卡謝蕾傳播這件事有什麼用,反正沒好事。
“母親并不在意這件事,嗯...她有别的重要事情。”
“嚯,重要事情,哼哼。”阿蕾缪蕾看着塞斐為母親盡力樹立好形象,想到什麼忍不住笑了笑。“你媽這幾年是不是很愛去九禹啊。”
“嗯?是的...”塞斐發出一聲很小的啧聲,“請先回歸正題,對于失翼白鳥完全是我自己好奇。
“所以你想從我這裡找線索,你不怕我對你下手?”看來是仗着自己的老媽啊。
“您會告訴我嗎?”
“我懶得講。”
“好吧。那麼我會自己找到,這也是我加入伊索西裡研館學院的目的。”
“你入學其他人還怎麼玩。”對于自己來說塞斐一般般,而對上學院生确實綽綽有餘。
“那麼您為何要加入這場試煉呢?”
啧,她來前通過一些手段調查過參與人員信息,白鳥居然也位列其中,不知道她閑着沒事來考什麼試,這樣害自己的第一失之交臂,可惡。
“今年有好吃的千層酥,作為世界級美食家我肯定是要觀摩一番的。”阿蕾缪蕾無所謂道。
就因為這種破理由嗎,動起手來自己完全沒有戰勝的可能,可惡。
“如果你在不把你的修汶收斂起來我就要生氣咯。”
塞壬人的天賦可以展開夢境,蠟燭燃燒的藍色煙霧混進水霧裡得到範圍加強,一開始吸入點還好,久了便會昏昏沉沉最後陷入夢境被絞殺。即使自己可以随意擺手就将此處的水汽驅散,但是現在塞斐複雜的表情讓她感到很好玩。
“抱歉。此處館已經解開,馬上就要出去了。”塞斐戴着珊瑚銀絲半掌手套的指尖凝聚出一顆小水珠,水珠飄到蠟燭上燃起火焰,周圍的水汽的煙霧彙聚到她身側消失無蹤。
“哈。”阿蕾缪蕾轉過頭看向旅行箱優雅地把一隻厄物卷進箱内,發出咔吃咔吃的咀嚼聲。“好了沒啊你?”
“嗯?這位是旅行箱女士?”塞斐湊近過來。
“哦!好久不見!”旅行箱伸出黑色粘液觸手與塞斐握手。
“好久不見,女士。”
“嚯,你還記得她啊箱子,什麼時候約的?”阿蕾缪蕾嬉笑着拍了拍旅行箱的箱體。
“收起你的污言穢語,這可是兩位優雅女士的會晤。”旅行箱冷冷的朝阿蕾缪蕾不屑的哼道,轉去和塞斐搭讪。
“勸你不要對她打歪心思哈。”阿蕾缪蕾看着旅行箱蠢蠢欲動的觸手嘲笑到,畢竟她媽可不是吃素的。“哈。”
“死箱子再不走等着被官方抓去研究吧。”阿蕾缪蕾拉過不滿的旅行箱往館的出口走去,她已經感受到學院官方的教師們的氣息,來人不少,應該是卡謝蕾指派的。
“放心吧,我可拿不了你的第一名,再見咯。”
“嗯?再見女士。”
阿蕾缪蕾拖着旅行箱離開,從正門走會引來不必要的小麻煩,所以她來到館的偏僻處開了個刁鑽的出口。
“好了,走吧。”
“我有種不好的感覺怎麼回事啊。”旅行箱問。
許久不見的塞壬之環人出現在這,不是和卡謝蕾有關系,也絕對沒好事。哼,那副姿态還真是和卡謝蕾扯不開關系啊。
一陣惡寒。
在阿蕾缪蕾出去的那一刻她很想把旅行箱掐死,雖然并不能算旅行箱的錯,但這該死的烏鴉嘴。
很不幸,一出門就看見卡謝蕾在門口站着悠哉的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