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森山靠近她低聲道,“請問有什麼我能幫助你的嗎?”
女孩低着頭劉海遮住大半眉眼,眼神卻死死地盯着森山放在褲子口袋中的手機。
見女孩并不說話,森山遞出一顆糖果,故意放大聲音道:“你好,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你有低血糖嗎?這個給你吃。”
周邊關注的視線減少了,森山更湊近一點,小聲道:“别看我這樣,我可是警察哦,如果被威脅了或者有什麼煩惱,都可以找我幫忙。”
女孩終于開口說話了,但話語内容卻和森山預期的完全不同。
“這個手機鍊在哪裡買的?”
“這個?”森山掏出手機晃了晃手機鍊,對面女孩的眼睛随着手機鍊一起晃動,有點可愛。
該不會這孩子有什麼心理問題吧?森山暗自思忖。或許她隻是太喜歡這個鑰匙扣,才會那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但很快,森山又皺起眉頭,和女孩說話後,被注視的感覺并未消失,甚至相比于女孩隻能說意味複雜的注視,現在的感覺更讓人不舒服,森山多年卧底經驗磨練出來的對危險的感知正在向她報警,确實有人在盯着這邊,目光如芒在背,讓人無法忽視。
“是姐姐送的哦。”森山若無其事地笑着道,然而事實并非如此,這手機鍊是之前和霧島前輩接頭時,對方作為生日禮物送給她的。
“這,這樣啊。”女孩子匆忙要走但是左腳卻被右腳絆倒,森山趕忙去扶卻并沒有捉到女孩的手,女孩的手不小心拉到森山裝甜品的袋子,然後像受了驚一樣猛然收回,動作極大,整個人扭曲地坐在地上。
“抱歉。”女孩說道,女孩擡起頭和森山對視,她擁有着少見的琥珀色的眸子,眼中着充滿期盼和忐忑。
“真的沒有事嗎?”森山一邊問,一邊蹲下身輕輕攬住女孩的腰将女孩扶起,手指飛快的劃過她的口袋。
“我沒事!”女孩提高了音量,這是她今天說話聲音最大的一次。她一邊說着,一邊用力點了點頭,動作帶着一絲急切,像是生怕森山不相信自己似的。
“我明白了,我可以得到你的聯系方式嗎?或許我可以幫你問問姐姐,手機鍊是在哪裡買的。”森山柔聲詢問。
女孩搖搖頭,張口好像想說什麼但又停住,在森山認真地注視中,她最後也隻是說道:“隻是一個手機鍊而已,我不缺那個,今天謝謝你,先告辭了。”
她本來想說的不是這個!森山判斷道。
森山目送着小女孩的背影漸行漸遠,随後低下頭,裝作整理被女孩拉得有些皺褶的袋子。然而,她的目光卻悄然掃向人群,果然,兩三個身影正不動聲色地尾随而去,融入了熙攘的人流。
森山心中一沉。女孩身上的衣物質地考究,面色紅潤,顯然沒有遭受虐待或營養不良的迹象。這絕非一起簡單的綁架監禁案件。更何況,女孩多次強調自己并無危險,看起來隻是替他人求救。而尾随她的那些人,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訓練有素的痕迹。
她似乎被卷入了某個複雜的漩渦。目前這種情況,森山并沒有把握救下她,如果貿然出手不僅救不了她,反而可能打草驚蛇,給她帶來更大的危險。既然已經拿到了她的聯系方式,以那孩子的機敏,一定能找到合适的機會聯系自己。眼下,還是先弄清她背後的求救内容更為緊要。
森山來到廁所隔間,打開了女孩假裝跌倒時,偷偷放在袋子裡的紙條。上面潦草地寫着:
城南藤木章魚燒→城南廢棄工廠
宮野明美s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