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廣報課呢？你鬧那麼大動靜感覺怎麼樣？”瑞穗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努力不往一工作起來就閃閃發亮的搭檔身上瞟，将思緒強行扭到工作上面去。

“這個嘛……”森山揉揉眉心，“以我的接觸來看，他不像是會做黑警的人，他确實是真的在希望警察名聲好。”

森山刻意給自己創造了進入他辦公室的機會，但隻能看出他不愧是父母均出身于政商世家的小少爺，而且是家庭幸福無憂無慮的那種。找不到任何他成為黑警的理由。成為黑警無非是卧底進入或者受人脅迫，但廣濑課長，兩個都不太可能，辦公室和他自身舉止反映出來的性格也都不像是做黑警的人。

或許對于沒卧底過的人很抽象，但如果有人嘗試過在四周都是敵人的狀況下小心翼翼生活，昨天或許還在給自己打招呼的人，今天就可能因為自己的情報而死亡，森山不相信他能陽光成廣濑那樣。

森山刻意去的很早，敲門進去時，廣濑連頭都沒擡——并沒有黑警該有的警惕心。

森山敲門并沒有等對方反應便進去了，廣濑意識到有人進來第一個護住的不是什麼秘密文件，而是桌子上的小蛋糕……他顯然是将森山當作了會管控他吃甜品的秘書一類人。

他的辦公室書架上滿滿的宣傳類書籍很多都與網絡有關，且大多都有翻閱痕迹，包括森山進門時他看入迷的那本。

他是真的在用心研究如何改善警視廳的名譽，但升到他這種基本已經動無可動的位置，黑警應該思考的是如何為組織獲得更大的利益。

包括森山的作為，她确實有為目暮警官謀求利益的想法在，但卧底永遠不可能隻為了一個目的貿然行動。她也是在試探廣濑課長的彈性和做事方法，森山計劃成功的前提是，廣濑确實想讓警視廳收益最大化，并且他并不願意撕破臉進行職位壓迫。

類似的細節不勝枚舉，但是如果這樣的話……

森山有些頭疼。

“那就是最麻煩的那個了？”瑞穗無奈道。

“隻是短暫接觸還不能排除……但調查重點還是放在最後一個人身上吧——警視廳警備部組織犯罪對策部第五課課長川江慎一郎。”

尾口組被公安端掉後，森山就憑借尾口組的資料，一一排查牽涉在其中的那些作風不端的警察，在成功将又一名為尾口組打開方便之門的警員送進監獄後，森山發現了危險品銷毀點的賬目和倉庫實際運入對不上，并且根據尾口組那邊黑市的資料确定了毒品的來源和流向——那個神秘的黑衣組織。

而在那段時間，能夠做到避開所有人将毒品轉手還給酒廠的就隻有上述這三個人。

“正好，”森山像是突然響起了什麼從口袋中掏出一個蝴蝶結。瑞穗配合地起身去拿設備，“我當時就好奇你為什麼申請這個樣式的竊聽器。”

“因為是給小女孩用的。”森山随口道。

瑞穗僵住了，哪怕心裡知道森山不會做出特别離譜的事情，但是她還是感覺腰間的手铐蠢蠢欲動。

她試探着問道：“這個錄音和川江有關嗎？”

“和組織犯罪對策課有關。”森山一邊擺弄着錄音，一邊解釋道：“我之前參加警備部組織的聯誼，有人随口提到對策課的一名警官也喜歡在那家店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