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當然是假的,ai錄像幾乎能被瞬間識破,但艾伯特顯然信了
艾伯特瞪圓了眼睛,擡手就要揍他:“你個無恥之徒!你怎麼敢這麼陷害我!”
亞撒巧妙往旁邊一躲,随後又做出好似被打的模樣撲進花叢裡,掌心在粗粝的土地上磨過,輕松劃出傷痕。
他沒忍住輕嘶了一聲,這具身體還是太過脆弱了,随便一點摩擦都會有傷口。
艾伯特還要繼續發難,被一道厲聲制止,随後亞撒就被擁進一個稍熟悉的懷抱中,那隻蟲捧起了他的手,小心翼翼吹了口氣,問:“亞撒,你還好嗎?”
正是大皇子查理斯。
亞撒沒有擡頭,他僵硬又面無表情地從懷抱裡掙脫出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别開眼神道:“沒那麼嬌氣。”
“發生什麼事了。”查理斯看看他,又看看艾伯特,艾伯特已經開始喋喋不休地指責亞撒存心陷害,亞撒繃着臉一語不發,做足了受害者姿态。
艾伯特氣得胸口脹痛,看着亞撒用似是蕭索的神情冷笑一聲:“我本就不該來,三殿下說的沒錯,幾位殿下和冕下的家宴,我一個外人來做什麼。”
艾伯特大叫否認:“我什麼時候說了,你簡直倒反天罡!”
大皇子查理斯卻是被亞撒的那抹自嘲的笑刺痛了:“亞撒,請不要這麼說,你讓我很心痛。”
亞撒身體又僵硬一瞬,皇室這些蟲裡,他最怕跟查理斯打交道。他明明該是同伊斯恩一般古闆守舊不善表達的蟲,卻在情感上面離奇的直爽,記記直球打過來,讓遊戲人生的亞撒簡直難以招架。他還不吝啬于身體接觸,亞撒被握着手,隻覺得自己的掌心都在發燙。
他很久沒有感受過親情,完全不知道如何泰然自若地回應,隻能選擇逃避。
“總之我該走了。”亞撒毫不猶豫地踏步向前,往雅各布和柏伊斯那邊走去,同時開始調動自己身體中一直壓抑着的精神力。
這就是他今天進宮的目的。
他現下的身體很是脆弱,突然承受過多精神力一定會出現問題,吐血,抽搐,暈倒,這個鍋正好推到三皇子頭上,讓某老頭接受一點綠茶震撼。
待衆蟲将他送入療養艙,就會發現他體内精神力在湧動,由此判斷他進入了二次分化期,這對雄蟲來說是個鯉魚躍龍門的機會,成王敗寇。
借助外力能提高分化後提升等級的概率,老頭不至于吝啬到不給他用高級藥劑,到時候皇室高級藥劑一出,他将等級從F提升到B就不會那麼紮眼了。
既然做廢物不行,那就來一把老祖宗的中庸之道,以觀後效,不行再升。
亞撒打好了主意,待走到離柏伊斯幾步遠後,身體果然開始出現異樣感。
他正準備做出腳步虛浮的模樣,全身心投入表演,忽然一股劇痛從後背兩邊肋骨處傳來。
那是一種有什麼東西在擠壓骨頭想要破土而出的異樣感,可它破的不是土,而是實打實亞撒的血肉。
他幾乎瞬間倒地,伏在地上疼得渾身發抖,瞬間冷汗如雨,盡管如此,還是死咬着牙關,不讓自己當着這麼多蟲的面狼狽喊叫出來。
該死,什麼情況,星網上沒說過這種情況,玩脫了。
離得最近的傑克老頭率先沖過來,在他身邊焦急地來回踱步,看他疼成這樣又不敢伸手碰他:“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亞撒感慨他老當益壯的時候,不由想将大皇子查理斯拉過來跟他說:“你看看人家,要有分寸感,不要動不動上手。”
亞撒伸手捂着後背,想要将那想冒出來的東西按回去。
疼死老子了。
他牙關打顫,咬得下唇出血,其餘蟲也陸續趕了過來。
恍惚間,亞撒聽到艾伯特在極力撇清關系:“不是我啊,跟我沒關系,父親,我壓根沒碰他!”
随後不住發顫的身體被抱起,什麼東西順着肩膀滑下,紮得亞撒臉頰有些癢,他勉力睜眼去看,是墨黑的細順發絲。
順着發絲往上看去,猝不及防對上柏伊斯那雙難得有些情緒的眼睛,亞撒張了張口,事情脫離掌控之外,他必須要有所應對。
他猛地抓住柏伊斯的手,身邊雅各布和查理斯都蹲下身湊了上來:“艾伯特,他,看着他,别讓他…伊斯恩,别讓他傷害伊斯恩。”
亞撒語不成句,疼痛讓他的身體啟動保護機制欲讓主人昏厥,就在他費力說完這些想要放棄掙紮時,柏伊斯忽然擡指在他額心輕點一記,道:“不要睡,保持清醒。感受它,接納它,讓它成為你身體新的一部分。”
亞撒仿佛被電擊一記,整個人被迫清醒過來,渾身戰栗不止,疼痛席卷而來,他縮在柏伊斯懷中,止不住發出呻.吟。
雅各布不解:“父親,他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