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貴正說三叔年紀大了還是讓他哥直接帶他過去瞧瞧比較好,屋外就響起了安荷的詢問聲,于是趕緊改口道:“不用了哥,我就是剛睡醒,有點頭暈犯迷糊,現在全好了!”
“沒事就好!來跨火盆,把晦氣去掉。”安仁富把人拉起來,盯着安仁貴跨過火盆,這才展顔一笑,随即面色又沉了下來,“對了,村長讓你明日荷全子哥去一趟衙門。秀才爺的屍體在林子裡被找到了,怕是被邪祟給纏上才……仁貴,這事你也别多想,村長派你跟着去,不過是擔心這秀才爺之前和你住在一個屋,怕你會受到牽連。你和全子哥一塊去鎮上報官,把這事先報備一聲,這樣就不容易引起誤會。”
“哎!”安仁貴自是清楚這裡面的是非曲折,連忙應下來。要是明日他能活着去到衙門,他一定會找機會把一切都說出來。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為了威脅他,這女鬼是絕不會放任自己把兄長帶走的。村子裡都是他的親人,他已經自私過一回了,斷然不能再這樣錯下去。
“前輩,不知安家村現下狀況如何?”剛剛結束一次修煉的挈興言詢問到。
“目前還沒死人,但是我估摸着那安仁貴馬上就要挂了。”餘沐正津津有味地監視着安仁富一家子,心中啧啧稱奇,他這神識功能可不是一般的強大,盯着女鬼瞧了這麼久,女鬼一點都沒察覺到異常。
“挂?”挈興言遲疑地問到,“前輩說的可是那女鬼要對安仁貴兄弟下手了?”
“啊,對對對!咦,你居然也能聽懂,看來也不是那麼缺心眼嘛。”餘沐感歎一句,忽然想到安仁富數次提到當地衙門,想到一出是一出地問到,“你們這政府機關裡——啊,就是官府裡有負責降妖捉鬼的部門嗎?還是隻有和尚道士什麼的才是幹這行的?”
“回前輩,我覃國自建國以來得天地庇佑,國運昌盛,又有三大國師坐鎮京都,鮮少有妖魔鬼怪橫行;各州府、縣城也有修行得道之供奉真人坐鎮;至于鄉鎮,多是由當地的佛寺道觀派遣門下弟子在坊間村野巡視;加之修士講究積德行善以度化本心得證正果,我朝自是國泰民安,河清海晏。在下若非因求學離家,恐究其一生也難以觑見這邪祟作亂之事。”
我艹!秦國?秦始皇的那個秦?還國泰民安,河清海晏?你确定不是民不聊生,怨聲四起?肯定是他想錯了,這裡絕對不是曆史中的那個秦國!是架空呢還是平行世界?管他的,他關心這麼多幹啥?有點跑題了,咳咳!
照常理而言,這些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最怕的就是見官,一個是注重名聲,二個是怕遭受牢獄之災。古時候的監獄可沒有現代那麼的有人文關懷,往往是缺衣少食,能夠撐到刑滿釋放那都是家裡打點過的,莊稼人一進去,就算是僥幸活下來,下半輩子也隻能伴随着一身的病痛煎熬。
再說,這窮鄉僻壤的,鄉裡向來都是民風淳樸,偶爾有些糾紛也不過是為了那幾口糧食,鮮少有背上人命官司的,就算有也是那些敗壞風氣的。這些破事,衙門從來都不會幹預,村裡隻要在管理鄉裡人口稅收的裡正那報備一聲就行。
按照餘沐‘多年’來的經驗,村長這一定要上報衙門可是很有深意的:去鎮衙報案,一旦确認這是有妖邪作祟,鎮衙必然會向當地的佛寺道觀求助。就算當地勢力解決不了,這一級級地往上報,自然有得道高人前來解決問題。他都能分析出來的事情,沒道理這女鬼不知道啊。也沒見這女鬼有跑路的迹象,難道是想來一波大的?還是她确實有讓着事情被定性為非靈異事件的把握?
想這麼多也是無濟于事,他目前的能力就相當于一套無死角監控設備,挈興言新鮮出爐的普通鬼一隻戰鬥力為零,勢單力薄的能幹啥?預警都還要看看明天能不能成事。頭疼,還好他現在沒頭發,不然準要被撓秃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