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莫名覺得一陣心悸,在控制不住自己回頭去看的那一刻,他毫不遲疑地激活了手中地護體符,并且光棍地把榆木疙瘩往自己腦門上拍。
邪修這招格外陰損,在損毀禁制釋放出血娘的同時,還施展邪術意圖控制住周寅的神魂,這樣還能避免和帶有劫火的法寶戰鬥,減少本源損傷。他們的目的是先将人擄走,把人徹底控制在手中,在撤離的時候說不定還能以這奶娃娃為人質,讓前來追殺他們的秦國高手投鼠忌器。出了秦國再瓜分好處,到時候分頭遠遁,他再憑借手段藏匿氣息,秦國又能拿他如何。
周寅的修為看上去并不強大,拿在手裡的都是調動靈氣就能使用的符箓,在鬼将的攻擊下不堪一提。但是,他們錯估了一點。周寅的神魂可是一點也不弱,哪怕是血娘這一腳完全踩瓷實了,他也最多是識海被沖撞得頭痛欲裂,想要将他牢牢控制住怕還得費上一番功夫——真人境界的神魂哪是這麼好控制的?!
前文已經提到過了,國師們不讓他學任何的法術,除了練劍就是打坐修煉。因為他天生冰肌玉骨,無論是走劍修一道還是體修那都是順風順水,修為上毫無瓶頸可言。這樣體質的人隻有一種缺陷,那就是神魂跟不上身體修煉的速度,導緻□□空有境界但神魂相對羸弱。
為了周寅的将來,師傅們可是操碎了心,不僅花費重金和人情去羌族首領那換來一本專修神魂的極品心法,還得時時刻刻盯梢着這小崽子,生怕他一個皮實就去偷學術法,最後造成神魂根基不穩。
科普完,再回到當下,周寅對他自己神魂的強弱一點數都沒有,所以他用榆木疙瘩砸自己的時候那可是卯足了力氣,就怕砸慢了或是砸輕了,他就會被邪修給控制住。隻聽見當的一聲,他身體和神魂被束縛的感覺是消失了,但他頭上卻鼓起了一個拳頭大的包,整個人頭昏眼花惡心想吐……
莫知府這時也反應了過來,連忙扭動官印四角,将它拼成一個寶塔狀,并且将食指按再塔尖處。塔尖刺破莫知府的皮膚,一滴鮮血很快被這寶塔吸收,寶塔便如同活了一般散發出道道金光,整個城池的法陣也在一道道沉悶的響聲中全力運作起來。
寶塔散發出來的金光在空中不斷交纏,形成了一道道神秘的符文,最後編織成一道道幕布将莫知縣幾人牢牢護住,無論是駐足在影子上的人偶還是翻湧着霧氣正要擄人的血娘都被猝不及防地彈飛數米。
邪修之前是一邊操控人偶去控制周寅,一邊騰出手來應付甯雲啟。周寅的光棍行動和莫知縣開啟陣法幾乎是同時進行的,這才打血娘一個措手不及。解除禁制後本就殘破的人偶被彈飛,瞬間化為飛灰,邪修不用再操控人偶,全力對上甯雲啟,甯雲啟那麼點道行就不夠看的了——隻一掌直接把人給拍進了衙門裡。
陣法自動鎖定了已經暴露的血娘和邪修,層層禁制以最大的威力朝着他們壓去。血娘顯出血煞鬼原型,雙掌化成骨爪,從心口逼出一口本源精血吐在骨爪上,森白的骨爪染上絲絲縷縷的血色紋路。血娘朝邪修看了一眼,雙爪朝着禁制用力一劃拉,随着咯吱咯吱的骨頭摩擦聲響,數十層禁制被同時破除。
邪修接收到血娘的暗示,緊跟祭出他的本命法寶一截淡然無光的斷骨。用餘沐的吐槽來說:這斷骨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充值送的,亂葬崗随便撿一根都能比它好看。可被邪修作為本命法寶的斷骨又豈會簡單,這是邪修在尋找煉屍地時意外獲得的一截遠古兇獸指骨,其内蘊含煞氣之濃郁,直到現在他隻初步建立關聯,不敢将其完全煉化。
斷骨一出,金色符文幕布頃刻間支離破碎,邪修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狼狽地将斷骨收進懷中。“快!”邪修心疼地再次朝着沖上來的甯雲啟扔出一個紙紮人偶,催促血娘趕緊把人擄走。他隻是勉強壓制住傷勢,時間拖得越久對本源的傷害越大。
血娘彈指間甩出數以百計的人皮鬼将周寅團團裹住,再次化成黑霧狀态,趁着陣法還沒修複裹挾着人皮蛹和邪修朝着城外飛去。她可不敢直接和奶娃娃手中那塊木疙瘩直接接觸,方才她可是瞧得清楚,定住奶娃娃的那個人偶是被劫火燒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