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你臉色怎麼那麼白?”
秦肆聽見背後傳來的聲音,下意識的就把糖遞了過去,然後順着那人伸過來的手,看到了對方發白的嘴唇和蒼白的臉,臉頰卻帶着些許绯紅。
[不是NPC,但是卻時常固定刷新,好樣的,你一玩家拿副本當度假聖地來了?]
“沒…沒什麼的,謝謝您。”
[好溫暖,好甜,好香…]
宋承霄将那顆糖緊緊的握在手裡,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微微低着頭,深褐色的粗制衣服穿在他高調健壯的身軀上莫名的有種高定的感覺。
“真的嗎?可是…是哪裡受傷了嗎?”
秦肆的鼻子可不是蓋的,他明明聞到有血腥味,從宋承霄身上飄了出來,但是就是看不到傷口在哪。
秉着他這個人美心善,同時又有些多愁善感的原則之上,他發現了問題就一定不會放任不管。
所以,現場的情況大概是這樣的,正午的陽光在河面碎成粼粼金箔,宋承霄後背死死抵着歪斜的柳樹,粗糙的樹皮硌得傷口生疼。
秦肆忽然皺眉湊近,鼻尖微動。
“怎麼有股鐵鏽味?”
神父骨節分明的手指剛搭上他冰涼的手腕,宋承霄瞬間如驚弓之鳥般繃緊,耳尖泛起病态的绯紅。
“沒事的,小傷而已,已經處理好了。”
宋承霄聲音發顫,像是在掩蓋着什麼,慌亂間張開雙臂撐住樹幹,細碎的光斑穿過指縫,在秦肆白色長袍上投下顫動的金網。
秦肆垂眸的刹那,白色衣擺掃過他顫抖的膝蓋,溫熱的掌心順着他小臂緩緩上移。低垂的柳枝随風輕擺,将兩人的影子揉碎在泛着漣漪的水面,遠遠望去,恰似相擁的剪影。
宋承霄聞着對方發間混着青草氣息的檀香,後背上的傷口突突跳動。當秦肆的指尖即将觸到他後頸時,他猛地偏過臉,喉間溢出壓抑的悶哼。
其實那聲悶哼,他可以忍住的,但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裝可憐,博博同情是拉近兩人之間距離最快的方式。
所以當他看看自己牽動秦肆心神,秦肆用着關切的眼神望着自己時,那激動的心仿佛就要跳出胸腔忍不住擁抱一番。
“慢點,慢點,别碰到了,讓我看看。”
宋承霄後背死死抵着柳樹粗糙的紋路,傷口滲出的血正将背後的布料洇成暗紅雲團。秦肆指尖剛觸到他發涼的後頸,驟然凝固的瞳孔便倒映出指腹的猩紅。
“别動。”
秦肆聲音沙啞得異常,白色長袍掃過少年顫抖的腰側,掀起的氣流裹着檀香撞進宋承霄滾燙的耳尖。
陽光穿透交錯的柳枝,在兩人交疊的影子裡灑下斑駁碎金。秦肆輕輕掀開染血的衣領時,沾着塵土的傷口赫然在目,翻卷的皮肉仍在汩汩滲血。
他喉結滾動着扯下頸間十字架銀鍊,将沾着體溫的布料按在傷口上,擡頭望向宋承霄的目光灼得人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