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教堂,我重新給你包紮。”
宋承霄被對方扣住手腕的力道帶得踉跄,鼻腔裡全是混着鐵鏽味的檀香。秦肆微垂的睫毛掃過他泛紅的手腕。
白色長袍下擺掃過他顫抖的膝蓋,兩人交疊的影子在波光裡晃動,恍惚間像是他期盼過無數次的擁抱,卻被背後撕裂般的疼痛刺得眼眶發燙。
[真好騙啊,明明這麼一點小傷。隻是看起來滲人而已的…什麼時候我才能攢夠積分,把你買下來,成為我的專屬NPC呢…]
秦肆的手掌覆上宋承霄手腕的瞬間,少年喉間溢出一聲壓抑的抽氣。神父掌心的溫度透過單薄皮膚滲進來,混着河風卷來的槐花香,将他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愣着做什麼?"
秦肆轉頭催促,白色長袍在陽光下泛着柔軟的光。他的指尖收緊,宋承霄踉跄着往前半步,兩人交握的手腕在晃蕩的柳枝下投出暧昧的陰影。
前往教堂的石闆路上,宋承霄的目光死死盯着相觸的肌膚。秦肆手腕上銀色的十字架随着步伐輕晃,偶爾蹭過他發燙的手背。
傷口的疼痛早已被心跳聲淹沒,他望着交疊的影子裡,那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希望這條路永遠走不到盡頭。
可無論是多麼長的路總有走到盡頭的時候,宋承霄感覺這時間過得可真快,還沒反應過來就到了。
彩繪玻璃濾下的光斑在秦肆的黑袍上流淌,宋承霄被帶至教堂深處的偏廳。這裡堆放着皮質古籍,銅燭台殘留着未燃盡的蠟淚,角落的橡木長椅蒙着層薄灰——顯然是神父獨處的隐秘天地。
“坐下。”
秦肆拽着他的手腕輕按在椅面,轉身從壁櫥取出繃帶時,白色長袍掠過他膝蓋。宋承霄望着對方彎腰時後頸露出的蒼白皮膚,喉結滾動着扯開被血浸透的衣領。
傷口的刺痛混着檀香在鼻腔炸開,當溫熱的鹽水貼上後背,他猛地弓起脊背,卻被秦肆另一隻手按住肩膀。
“沒事的,不疼的,别動。”
秦肆的呼吸掃過他泛紅的耳尖,指尖纏繞繃帶的力度卻格外輕柔。宋承霄盯着地面兩人交疊的影子,看着秦肆的手從腰側繞至胸前打結,布料摩擦的沙沙聲裡,他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震得太陽穴發疼。
繃帶每收緊一分,後頸落下的陰影便更深一寸,恍惚間,他竟分不清這禁锢是來自傷口的束縛,還是心底瘋長的貪念。
宋承霄坐在椅子上,後背的傷口還在隐隐作痛,無聊的他隻能觀看着周圍的奇迹,轉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不經意間,他瞥見秦肆桌上那本合攏的書中似乎夾着的一個紙條,隐隐約約露出幾個字。
“我最愛的……很冒昧……”
好奇心如藤蔓般瘋長,他不動聲色地伸手将書拿了過來,就在指尖觸碰到書頁,準備翻開的瞬間。
秦肆原本專注包紮的眼神驟然一緊,慌亂之色一閃而過。秦肆猛地擡手,扣住了宋承霄的手腕,力度大得讓少年微微一怔。
“這本書沒什麼好看的,你看這本吧。”